張奎聞言,心頭猛地一沉,像被無形的手攥緊。
但事已至此,狠話已出,退路早已斷絕,他隻能硬著頭皮咬牙道:
“好!鬥戰台就鬥戰台!一個時辰後,不見不散!”
他再不敢多留,生怕多待片刻便會控製不住翻湧的情緒,帶著幾名麵色同樣難看的跟班,離開了小院。
周圍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
“張奎居然真低頭叫師兄了?這可是頭一遭!”
“看來真傳弟子的威嚴,終究不是內門能隨意挑釁的。”
“一個時辰後鬥戰台!這下有好戲看了!”
“張奎可是先天後期,李師兄才剛入先天初期,這修為差距……懸啊!”
“懸什麼?沒聽說嗎?李師兄可是硬抗過真罡境一擊還活下來的狠人!
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李霄對周遭的喧囂恍若未聞,轉身看向那名始終挺直腰板的雜役弟子,語氣溫和:
“做得不錯,堅守職責,以後繼續保持。”
那雜役弟子本就因剛才的對峙心頭發緊,此刻突聞誇讚,頓時受寵若驚,連忙躬身行禮,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多、多謝真傳師兄誇讚!這是弟子分內之事!”
李霄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回了小院,“吱呀”一聲關上院門。
一個時辰後的鬥戰台之戰,於他而言,絕非一場簡單的切磋,而是在這鎮嶽宗真正立足的第一戰。
他必須以絕對的實力,讓所有質疑者閉嘴,也讓那些潛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目光,重新掂量掂量他的分量。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短短半個時辰內便傳遍了宗門大半角落。
張奎要挑戰新來的真傳弟子李霄的事,成了所有弟子熱議的焦點。
而當事人張奎離開李霄的小院後,並未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徑直奔向了另一位真傳弟子的居所。
通報過後,張奎低著頭走進房間,對著端坐於主位的青年拱手行禮,姿態恭敬得近乎謙卑。
房間內,那名身著真傳弟子服飾的青年麵容陰鷙,正慢條斯理地品著茶,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周身氣息悠長深厚,赫然是先天巔峰的修為。
他便是磐石堂真傳弟子中排名前列的艾成——在三十餘名真傳弟子裡,唯有靠前的幾人已入真罡境,其餘多半停留在先天後期或巔峰,艾成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張奎垂手站在下方,將方才在李霄院門前發生的一切,包括自己被迫低頭叫“師兄”的屈辱,都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艾成,語氣裡滿是不甘。
艾成聽完,“啪”地放下茶杯,瓷杯與桌麵碰撞的脆響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他抬眼看向張奎,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反倒平白折了顏麵!”
張奎臉色一白,額角滲出細汗,卻不敢有絲毫反駁,連忙躬身道:
“艾師兄息怒!那李霄確實有幾分古怪,氣勢逼人得很。
不過一個時辰後的鬥戰台之戰,小弟定當竭儘全力,將他擊敗,奪下那真傳之位,為師兄分憂!”
艾成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