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趙三疤念起這兩個字,心頭便猛地一緊,仿佛被無形的鎖鏈勒住。
他隱隱感覺到,這天林山脈絕非普通山林,其中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而他自己,就像一隻被圈養在籠中的棋子,一舉一動都可能在彆人的注視之下。
趙三疤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銀槍,槍身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卻絲毫驅散不了他心頭的寒意。
“囚籠”二字,如同夢魘般日夜纏繞著他,讓他時常在午夜驚醒。
這些年,他無數次想過放棄這白馬寨,帶著這些年劫掠積攢的財富遠走高飛,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逍遙度日。
可每一次,當他生出離開天林山脈的念頭,甚至隻是策馬走到山脈邊緣那片朦朧的霧氣地帶時,一種強烈的心悸便會猛然襲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劇痛難忍,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
同時,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大難臨頭之感會將他徹底淹沒,四肢百骸都透著寒意,讓他寸步難行,隻能狼狽退回。
這樣的嘗試,他做過無數次,結果無一例外。
這綿延數百裡的天林山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牢籠。
而那本帶他崛起的《驚雷九槍》,既是開啟這牢籠的鑰匙,更像是一道將他死死鎖在這裡的枷鎖!
“狗屁傳承!老子寧願從來沒得到過這東西!”
趙三疤在心中瘋狂呐喊,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顯得愈發可怖。
他獲得了碾壓同輩的力量,成了一方霸主,卻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甚至可能連性命都早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讓他幾欲發狂。
可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完整傳承”,日複一日地煎熬。
就在趙三疤煩躁欲裂之際,兩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聚義廳內。
沒有任何風聲,沒有任何氣息波動,仿佛他們本就站在那裡,與陰影融為了一體。
趙三疤渾身汗毛驟然倒豎,猛地轉身,銀槍“嗆啷”一聲橫在身前,槍尖直指那兩道身影,厲聲喝道:
“誰?!”
隻見廳中站著兩名身穿灰色勁裝的男子,麵容普通到扔進人堆裡三秒鐘就找不著。
唯一的特征,便是腰間各佩著一柄形式古樸的長劍,劍鞘暗沉,看不出材質。
他們身上沒有絲毫強大的氣息外露,如同兩個最尋常的武夫,但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趙三疤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壓力,比麵對山林中最凶猛的斑斕猛虎還要可怕無數倍!
真罡境!絕對是真罡境的強者!
而且一來就是兩個!
趙三疤的心臟瘋狂下沉,先天後期與真罡境之間,隔著一道天塹,對方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他!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趙三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握著槍杆的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