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孝武處置完演武場的汙穢,台下十一人早已沒了先前的鎮定,個個麵露慌亂。他們心裡門兒清,此刻再不主動開口,後續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於是爭相將自己的身份、知曉的內情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這局麵倒讓鄭孝武有些意外,他還想著能遇上幾個骨頭硬的,正好試試從書上看來的辣椒水、荊棘條逼供法子,沒成想對方直接就跪了。這般輕易便破了局,反倒讓他沒了興致,轉頭對身旁的鄭世寶說道:“世寶,後麵的事交給你,把他們說的都核實清楚,誰敢撒謊,直接埋了便是。”說罷,便興致缺缺地轉身往議事大廳去,打算找剛從山峰回來的十四爸鄭克真。
此時,議事大廳裡的三人正圍著一事議論——方才路過演武場時,他們恰巧看到鄭孝武出手震懾外來探子。鄭克真率先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看孝武小子方才那身手,怕是已經到大宗師境界了,這麼看來,我們又慢了一步啊。”
一旁的鄭孝直聽了,忍不住追問:“十四爸,您說我們還得多久才能突破宗師啊?”
“你這小子,淨想些不切實際的!”鄭克真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以後可不能再亂來,這次要不是你二伯讓孝武帶靈藥過來救我們,咱們三個還不知道要落得什麼下場,更彆提突破宗師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嘛。”鄭孝直有些委屈地嘟囔,“再說我們卡在內勁巔峰都快兩個月了,再不突破,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笑話總比丟了小命強!”鄭克真語氣加重了幾分,“以後乖乖聽你二伯的安排,不然下次他要是趕不回來救我們,咱們幾個就得永遠埋在這兒了!”
“知道了。”鄭孝直耷拉著腦袋應了聲。
“這次咱們能脫險,真是運氣好,你二伯回來得及時。”鄭克真歎了口氣,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二伯剛回來,轉身就去了陌南鎮。我估摸著,多半是你七爺爺那邊的方案出了岔子——要是真得改方案,咱們說不定就得搬家了!”
三人正圍著搬家的事感慨,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鄭孝武邁著小步小跑進來,一邊往裡衝,一邊高聲喊道:“十四爸,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鄭克真聽見他的聲音,抬眼朝門口望去,見他奔得急切,便打趣道:“要是沒有你二伯帶回來的靈藥,恐怕這會兒你都該幫我找棺材了!”
話音剛落,鄭孝武已衝進大廳,笑著接話:“十四爸,您這說的什麼話!就算我們沒及時回來,不是還有七爺爺在嘛!”
“要是你七爺爺真有辦法,我們三個也不用在山上苦等你們了。”鄭克真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等鄭克真往下說,一旁的鄭孝直按捺不住興奮,湊上前追問:“八哥,你快跟我說說,你修煉速度怎麼這麼快?我今天看你那掌力,都有七爺爺的幾分風采了!”
鄭孝武聞言,放緩語氣答道:“哪有什麼特彆的法子,不過是厚積薄發罷了。以前我一直被心境困住,所以總也沒法突破;這次家族接連出了這些事,倒讓我徹底想通了——做任何事都急不得,必須一步一步來,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真正的修煉秘密絕不能輕易暴露。並非信不過族人,主要是二伯鄭克洪叮囑過,家族裡大部分人沒有靈根,即便知道了修煉的核心法門,也無法精進,隻會徒添煩惱。不過給族人們提點幾句心態上的關鍵,倒也無妨——畢竟他親身體會過,自從調整好心態,修煉時不僅少了以往的滯澀感,吸收靈氣的效率高了不少,體內的靈力也能運用自如。
鄭孝直聽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我之前總想著快點突破,反倒越練越亂,看來是把順序搞反了。”
鄭克真雖對修煉門道略知一二,卻也沒多言。他心裡清楚,家族功法講究循序漸進,資質與境界不到,絕不能輕易傳法——一來是怕族人根基不穩強行修煉傷了自身,二來是清廷一直覬覦鄭家功法,萬一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按照族規,等族人到了相應境界,自然會得到對應的功法,過早知曉反而不是好事。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鄭瑞虹一直沒怎麼說話,顯得有些沉悶。他今年已經三十五歲,按家族經驗,一旦超過四十歲,突破宗師的希望就極其渺茫了。這次他本是跟著另外五人參加激發潛能的訓練,沒成想差點傷了根基,徹底斷了突破的可能。方才聽了幾人的談話,他似是心有所悟,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對鄭孝武說道:“孝武,我有件事想求你,不知道……”
“瑞虹太爺爺,您儘管說,隻要我能幫上忙,絕無推辭!”鄭孝武笑著應道。
鄭瑞虹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就是你方才給我們用的那靈液,還有剩下的嗎?”
鄭孝武沒多問,直接從懷裡掏出剩下的靈液遞給鄭瑞虹,說道:“瑞虹太爺爺,您直接說就好,就剩這麼多了,您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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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多謝了!”鄭瑞虹接過靈液,連聲道謝,沒等鄭孝武再開口,便急匆匆地出了大廳。他剛走沒多久,鄭世寶就拿著探子的口供走進來,甚至沒來得及跟鄭瑞虹打招呼。
眾人對視一眼,雖不知鄭瑞虹為何如此急切,卻也沒多深究。鄭世寶將口供遞到鄭克真麵前,說道:“族爺爺,這是外麵那些探子的口供。這些探子分屬兩方人馬,一方是芮城縣福清郡王的人,另一方是泰嶽山脈奉旨剿匪的簡親王雅布的部隊。”
三人聽了,神情頓時一凜。他們還清楚記得,上次康熙本想讓福清郡王去營救老王爺高塞,最後卻突然撤了旨,如今竟又派簡親王雅布過來,難不成這老王爺高塞身上還牽扯著皇家命脈?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與警惕。
鄭孝武正準備開口分析,議事大廳外忽然走進來五個人,為首的正是二伯鄭克洪。眾人連忙起身見禮,待鄭克洪坐下後,他直接開口問道:“孝武,那幾個探子審得怎麼樣了?”
“回二伯父,探子分屬兩方,但都是朝廷的人,具體情況是世寶拷問清楚的。”鄭孝武答道。
鄭克洪轉頭看向鄭世寶,示意他細說。鄭世寶立刻上前一步,彙報道:“二叔祖,兩方人馬總共來了十五人,已經處置了四人,剩下的人背後的勢力在清廷分屬不同陣營。簡親王雅布代表的是康熙那一派,而福清郡王則是跟著老王爺愛新覺羅·常舒的利益集團。他們來的目的也不一樣:簡親王那邊隻是想探查咱們的人員分布,沒什麼太重要的意圖,因為康熙有令,不讓他對鄭家動手;但福清郡王那邊,是想摸清咱們的布防,打算在十一月之前除掉咱們。而且聽說福清郡王最近在少林寺那邊拉攏了十一位大宗師,這次是想拿咱們鄭家試試手,檢驗一下那些大宗師的戰力。”
聽到“十一位大宗師”,鄭克洪和鄭孝武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大廳裡的其他人卻臉色驟變,滿臉震驚——在他們看來,十一位大宗師聯手,鄭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簡直是瞬間可滅。
人群中,鄭時豐的臉色最為難看,雙手緊緊攥著,指節都泛了白。他心裡清楚,這次清廷之所以會盯上鄭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之前的決策失誤,是他親手將晉省鄭家的根基推向了深淵。此刻的他,早已沒了前幾日的自信滿滿,隻剩下滿心的悔恨與恐慌。
鄭克洪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低頭沉思——他在琢磨,眼下該如何既讓鄭家全身而退,又能讓這些族人吃點教訓,磨一磨他們以往的傲氣,防止日後再因過度自信而闖下大禍。
他心裡飛快地盤算著:現在離十一月隻剩不到半個月,福清郡王那邊既然拉攏了大宗師,肯定會選擇在陌南鎮跟鄭家近戰——陌南鎮無險可守,隻要團團圍住,就能甕中捉鱉,正好當練兵場;而中條山的駐地,對方大概率會用火炮遠攻,畢竟駐地有防禦工事,而且山路曲奇,近戰討不到便宜。這麼看來,中條山駐地是萬萬不能再待了,必須儘快安排族人搬離,已經沒時間耽誤了!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是鄭克洪還是開口後問道自己七爸:七爸,您有什麼好的主意嗎?
聽鄭克洪還在問自己,鄭時豐知道這是克洪給他找麵子,所以開口道:搬離,要悄無聲息的儘快撤離,將我們現在所有的人趕在十月二十日之前!對方要在十一月前攻打我們,那就至少會在十月二十日進行人馬調動,所以要在對方在人馬調動之前撤離此地。
此時麵對自己七爸的分析和結論鄭克洪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之前在陌南鎮和他們說的話自己七爸聽進去了。
隨後鄭克洪說道:趙叔,張叔你們怎麼看?
兩人對視一眼後說道:就聽時豐兄的,他和清廷的接觸比較多,更為了解他們的做事風格!
鄭克洪聽見見幾人的回答知道這次幾人是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所以鄭克洪放棄了原來讓幾人吃吃骨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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