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清脆靈動的聲音,正是沉睡在鄭克洪識海深處三年的天元結界精靈。曆經近三載沉睡,它此前耗損的神魂終於儘數修複——這三年裡,若鄭克洪遭遇致命危機,它必會強行蘇醒護主,隻是這般一來,不僅會打斷自身修養,後續所需的沉睡恢複期,還會以成倍的時長遞增。
鄭克洪神識微動,難掩驚喜,連忙傳音問道:“小精靈,你總算醒了!恢複得如何?”
“哼!剛睜眼就想占我便宜,叫得這麼親熱!”精靈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的傲氣,字字都透著小性子,“再這樣,我立刻倒頭睡回去,再也不理你啦!”
“我哪敢占你便宜?”鄭克洪失笑,神識中滿是真切的歡喜,“方才聽見你的聲音,隻覺得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高興還來不及呢!莫不是沉睡三年,嘴都變饞了,想從我這兒討些好處?”
天元結界精靈被戳中心事,神識虛影在鄭克洪的識海中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卻依舊像是梗著脖子不肯認輸,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地哼了一聲。下一秒,鄭克洪隻覺識海中一陣輕微的癢意襲來,像是有細碎的靈光在他神識邊緣輕輕撓動,引得他忍不住想笑——正是精靈在暗中搞鬼。
“誰、誰要你的好處!”它嘴硬道,神識中卻浮現出一個圓滾滾的虛影,雙手背在身後,腦袋卻微微歪著,眼神偷偷瞟向鄭克洪的儲物袋方向,“本精靈可是天元結界的守護者,凡俗之物入不了我的眼!”話音未落,它的神識掃過鄭克洪丹田,原本帶著幾分嗔怪的語氣驟然卡住,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獸般炸毛,“哇!你這家夥藏得夠深啊!三年前才金丹初期的小菜鳥,現在居然摸到金丹後期的門檻了?!”
神識化作的虛影瞬間撲到鄭克洪丹田附近,繞著那團凝練的金丹轉得飛快,像是發現了新奇玩具的孩童,語氣裡的傲嬌徹底消失,滿是咋咋呼呼的好奇:“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撿到大造化了?還是吞了什麼萬年靈藥?修煉速度比本精靈當年吸收天地靈氣還快,太離譜了!”說著,它忽然用神識卷起一縷鄭克洪的金丹靈氣,湊到“鼻尖”嗅了嗅,又故意重重一哼,“哼,算你有點出息,沒辜負本精靈這三年的沉睡守護!”
不等鄭克洪開口,它神識虛影中的眼睛又是一亮,忽然飄到鄭克洪神識麵前,雙手叉腰,語氣帶著幾分狡黠的要挾:“不過,你修為漲得這麼快,總得給本精靈點‘辛苦費’吧?我聽說人間有那種會發光的糖豆,還有能散出花香的靈草,你得給我搜羅一麻袋!不然……”它故意頓了頓,神識中泛起一陣調皮的波動,“我就天天在你修煉時撓你癢癢,讓你沒法專心突破!”
話音剛落,鄭克洪隻覺識海一陣天旋地轉,像是被人猛地晃了晃腦袋,緊接著,無數細碎的光點在他神識邊緣炸開,像漫天螢火蟲般亂撞,癢意瞬間從識海蔓延至全身,讓他忍不住悶笑出聲,修煉的氣息都亂了幾分。
“彆鬨彆鬨!”鄭克洪連忙告饒,“我答應你還不行嗎?等回到秘境之後,我定然給你搜羅一些好吃的,再找些帶花香的靈草,行了吧?”
精靈見狀,立刻收起捉弄的手段,神識虛影得意地拍了拍手,蹦到鄭克洪的神識肩膀上,用小短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說著,它忽然俯身,用鼻尖蹭了蹭鄭克洪的神識,語氣軟了幾分,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其實……你修煉這麼快,也有本精靈的功勞!三年前我沉睡時,悄悄引了些結界深處的精純靈氣注入你丹田,不然你哪能這麼快摸到金丹後期的門檻?”
不等鄭克洪道謝,它又立刻挺直腰板,故作傲嬌地補充:“不過你可彆多想,我隻是怕你修為太低,丟了本精靈的臉!趕緊突破,到時候我帶你去秘境深處的‘靈溪秘境’,那裡的靈泉水能直接淬煉金丹,比你手裡的靈草管用十倍!”說罷,它又用神識卷起一縷靈氣,故意在鄭克洪鼻尖前晃了晃,引得他下意識地“嗅”了嗅,才得意洋洋地飄回丹田附近,繞著金丹打轉,嘴裡還碎碎念著:“快突破快突破,突破了就能給我找更多寶貝啦!”那狡黠又雀躍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愛撒嬌、愛捉弄人,又藏不住小算盤的古靈精怪模樣,讓人根本生不起氣來。
神識交織的靜謐裡,鄭克洪與天元結界精靈的交流尚未停歇,黑風穀四人的身影已在洞府內翻查殆儘。石壁上的苔蘚被踩得狼藉,牆角的塵灰揚起又落下,最終隻換來滿室的空寂——他們一無所獲。
“哼,白費功夫。”黑風穀穀主趙釋鏜的神識冷然掃過身旁的古長老,“你覺得,會不會是嫪墨私吞了寶物,怕消息走漏,殺了月白嫁禍給那鄭克洪?”
古長老眼簾微垂,眸中精光暗閃,神識回應得極快:“可能性極小。嫪墨先前描述鄭克洪時,神色坦蕩,並無作偽之態,而且他之前根本不認識鄭克洪。依我看,定是鄭克洪早已取走寶物,留給我們的不過是座空殼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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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釋鏜臉色沉了沉,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儲物袋,最終冷哼出聲:“罷了,回去再做計較!”他抬眼掃過三人,聲音不帶半分溫度,“鄭克洪已然攜寶離去,此地再無價值,不必再查,即刻動身回穀!”
“穀主……”嫪墨踟躕著上前一步,目光下意識地飄向角落那具冰冷的屍體,“月白他……該如何處置?”
趙釋鏜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語氣裡滿是嫌惡:“廢物一個,探查這點小事都辦砸了!我們走後,你就地將他焚了,莫要留下痕跡!”
“……遵命。”嫪墨垂下頭顱,掩去眼底複雜的光。隨後趙釋鏜三人提前走出洞府,而這整個過程老君山張家的張戾塵沒有半句言語,隻是一路跟隨!
回過頭來再說嫪墨,嫪墨與月白自幼一同入穀,雖非至親,卻也情誼深厚。如今同伴身死,他非但不能悲傷,反倒要借著這具屍體,掩蓋自己探查失敗的罪責,方能自保。指尖燃起幽藍的火球,他猛地閉眼,將火球擲向屍體,轉身便追隨著趙釋鏜等人的身影離去,竟不敢再多看一眼那漸漸被火焰吞噬的輪廓。
直到洞府外傳來遠去的腳步聲,鄭克洪才緩緩撤去周身的隱秘禁製。目光落在地麵那堆尚有餘溫的飛灰上,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邪魔之流,果然冷血無情。環顧四周,洞府內確實再無他物,他便拉著林辰尋了塊平整的青石,雙雙盤膝而坐,凝神打坐修煉。
七日光陰,在吐納調息間悄然流逝。
當林辰周身的靈氣緩緩收斂,一道微弱卻清晰的突破氣息散開——他竟已順利踏入煉氣二層!六歲孩童,尚未脫稚氣,便已躋身修士之列,這等天賦,放眼整個修真界都屬罕見。要知道,許多同齡孩童尚未覺醒靈根,而他已然遠超同輩,前途不可限量。
林辰緩緩睜開眼,眸中靈氣流轉,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鄭克洪恭敬地躬身行禮,聲音清脆卻帶著鄭重:“多謝鄭伯伯指點,林辰永世不忘!”
鄭克洪看著眼前的孩童,眼中滿是欣慰,抬手虛扶一把:“好孩子,不必多禮。你如今剛入練氣二層,切記不可急於求成,需沉澱一段時日,穩固根基,待時機成熟再圖晉級。隨我離開此地吧,想來那四人早已遠去。”
“林辰全聽鄭伯伯安排!”少年再次躬身,語氣乖巧卻堅定。
兩人並肩向著洞口走去,腳下的碎石發出細微的聲響。行至月白的屍身灰燼旁時,鄭克洪的識海中突然響起天元結界精靈驚喜的叫嚷,帶著幾分雀躍:“小子!快看那堆灰裡——藏著一隻儲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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