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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空無一人的3班教室,張仁再度臉色一變:
“不好,我忘記這件事了。
“你們班級已經銷號了,沒有課程也沒有老師。這個教室被封鎖了,你是回不去了。
“該死,要是正式鈴聲打響之後,你還遊蕩在走廊上,被教導主任抓到你就死定了。”
看著前方2班的教室,他急中生智,一把強硬拉住了顧山:
“你先進去2班,避避風頭。
“2班沒有你的座位,被上課老師抓到還是違紀……但是,至少比落在走廊上的教導主任手中要強。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希望下節課不是那個白胖子,那家夥最是心狠手辣。不是他的話,還有希望躲過一劫……”
張仁念念叨叨,顧山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是從他臉上表情來看,此事非同小可。反正現在3班也回不去了,兩人一前一後,直接踏入了2班的教室。
踏入門欄的一瞬間,天花板廣播的上課鈴聲正式打響。張仁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躲過了什麼劫難。但是,隨後他便拉著顧山,示意他趕緊找一個靠窗的空位置坐下來,在上課老師進來之前,正式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教室內所有學生抬起頭,看著張仁和他身後的不速之客顧山。張仁原本就是2班的學生,進入這裡並不奇怪,已經被銷號的3班學生顧山,居然也跑到2班來了。不少學生眼中露出了充滿敵意的眼神。
“張仁,你為什麼帶3班的學生進來?我們這周有多少人被帶去辦公室,你心裡難道沒數。這個時間點,還從外麵領一個麻煩回來麼。”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臉方方正正的男生,坐在座位上率先指責張仁。
這個男生,顧山認識他,全校第一,每學期開學時候都會代表學生會在大禮堂演講。是2班的原學生,不過他叫什麼名字,顧山忘記了。
奇怪的是,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豎著一麵教材對著顧山方向,似乎有意遮住了自己大半麵孔
張仁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爭鋒相對道:
“這麼多人被帶到辦公室了,我們這個班級不是多出來一些空位麼。多坐一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都是同學,這個時候,更要互幫互助。卓偉班長,我說難聽點,這個教室多一個人,其他人被帶走的概率不是更低一點,不是麼。我也是為了我們班級著想。”
被稱為卓偉的方正男生絲毫不讓,臉卻始終隱藏在陰影之下:
“一個人一個座位,是那個怪物……教導主任定下的校規。要是違背了校規,你負得起這個責任麼。
“哪個班的,趕緊滾出去,你要是想死,就陪他去隔壁的3班等死好了。”
他的話,引起了班級裡不少學生的共鳴。不少同學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目光冷冷看向了其他班進來的顧山,一點都不歡迎他。
聽了卓偉的話,顧山才注意到,班級裡的座位不是滿員。2班學生總數原本應該是37人,現在看起來,這個班零零碎碎出席了30人不到。起碼有七、八個人的座位,空缺著。
張仁懶得理會這個卓偉,他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是的,顧山是我帶進來的,教導主任在走廊上,現在讓他出去,等於逼他去死。如果違背了任何校規我去辦公室,不會連累整個班級。
“你不就是想要聽到這話麼,現在,你滿意了放心了麼。班長大人。”
不少2班學生發出氣憤的指責嗡嗡聲。甚至有人蠢蠢欲動,似乎想要站起來把顧山趕出去。但是正式上課鈴聲一旦打響,教室內所有人都必須各歸各位,這是校規,沒有人敢違反。
顧山不明白,這所謂的校規,有這麼可怕麼。
人人談到,都談虎色變。
他選擇先靜觀其變,沒有打斷卓偉和張仁的爭論,並且身體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不逾校規一點。
卓偉還想說什麼,不知道教室角落誰低低喊了一聲:
“教導主任來了。”
頓時,前麵還爭得不可開交的張仁和卓偉,以及2班班上其他學生,全部各個鴉雀無聲、臨危正坐。像是27具木偶一般,直直看向前方講台後的黑板,沒有一個人再有一點異動,發出一點聲音。
教室外的走廊上,靜寂無聲,直到遠處,傳來了一個不急不緩的沉重腳步聲,慢慢經過三樓的每間教室。
“來了來了。”
隨著那個無形人影的靠近,2班的教室內,壓抑到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些心理素質較差的女生,甚至恐懼到半低下頭,壓抑著發出了無聲的哭聲。
正麵對著走廊、教室牆壁上兩米多高的窗戶,一個碩大的頭顱,正在慢慢經過2班的教室。
那個巨大的黑影,就在外麵。冷漠注視著教室內的學生。
像是看著魚缸內的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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