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
“不對勁。”
顧山：
“什麼不對勁。”
林深伸手去推車門，顯然，他改變主意，不願意等下去：
“小醜偵探社不對勁。
“這間偵探社，不是未到營業時間，而是好幾天沒有開放了。已經人去樓空了。”
經過林深的提示，顧山才發現，遠遠望去，那被鐵鏈鎖上的大門，確實有幾處細節，不像是活人住過的。
鐵鏈上，蒙著一層淺淺的灰塵。也不是很厚，從顧山這個距離肉眼還是很難觀察到的。
但絕不是一個晚上，或是一個周末，可以達到的程度。
另外，筒子樓牆壁上的報紙箱，塞滿了報紙和廣告，已經溢出來了，箱子本身裝不下了。
玻璃門對麵，有省事的居民直接把幾袋垃圾丟在門口。黑色小點圍繞著其，發出嗡嗡響聲。可想有多臭。
要是事務所內還有人，肯定會出來把垃圾袋收拾掉。不會讓這幾坨東西留在門口過夜。
種種細節加在一起，說明筒子樓內部已經人去樓空了。
一兩件事情，還可以說是巧合，前台偷懶了。
但是這麼多不符合常理的，加在一起。對於林深這麼敏感的人。很難說服他還是巧合。
顧山心中知道，小醜偵探社內部出事情了。
被許願機選中的任務地點，都會出事情。
鬼園路，被鬼居住了；西山一中，全校死亡，沉入異空間。
小醜偵探社也沒有例外。許願機已經在前方為自己搭好了盛大的舞台，等著受害人自投羅網。
心中僅剩的一絲僥幸，也不複存在。
林深準備下車了：
“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去檢查一下。
“你待在車裡，仔細看著。要是我中招了，也好有一個收屍的。”
按照許願機的尿性，如果偵探社全體員工已經遇害了，一定在其中埋伏了極其厲害的後手。
顧山提議：
“現在天還是黑的。不如先等到白天，人多時候再進入。”
林深回頭看了一眼顧山：
“沒有什麼意義。”
“大部分鬼的殺人規律，白天黑夜都沒有什麼區彆。光天化日之下，它們也照樣敢殺人。
“拖到白天，裡麵要是有鬼，涉及的無辜路人也會更多一些。到時候需要封鎖新聞也更麻煩。”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趁著這個晚上，把小醜偵探社的事情解決了吧。
顧山建議：
“還是讓我下車，去看一眼。
“我身上保命的道具比較多，就算遇到意外，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林深：
“主要我還是擔心，這裡連接著什麼異空間裂縫。
“一到達偵探社附近，路人就會被卷入異空間之中。
“否則，也解釋不了一所偵探社這麼多人，還有顧客和委托在排隊。他們消失了幾天之後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官網也在正常更新。
“就算被卷入了異空間，我也比你更有經驗。
“你已經夠倒黴的了，差點兩次進入西山一中。要是再去一次異空間，真怕你就此得了幽閉恐懼症。”
既然林深都這麼說了，顧山也沒有阻止他下車。
偵探社的事情，是一定會冒有巨大風險的，無非是誰先過去趟這一個雷。
不過——
顧山從黑袋中扯出了血藤條的一端，將腫瘤狀凸起的那頭，塞入了林深手中：
“過去查看的時候，你拿著這個。”
林深將信將疑，看了血藤條半天，才小心翼翼拿起它：
“這是什麼……靈異物品？”
顧山：
“你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通過這根藤條，轉移到我身上。”
林深：
“那你怎麼辦？”
顧山：
“豬……
“不是和你說了，我有保命道具。”
如果林深在進入偵探社後，被任何厲鬼攻擊，那傷害也會通過血藤條轉移到顧山這裡。然後顧山開啟人血沙漏，或者雙麵玉牌，直接吸納掉這波傷害就可以了。
林深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隻是提著血藤條的一端，戴上了黑色口罩和鴨舌帽，下了車。
坐在車中的顧山，隔著車窗，全神貫注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穿過了人行道，一點一點向著對麵筒子樓走去了。
必須全神貫注，要是林深在被厲鬼抹殺的一刻，自己沒有來得及開啟人血沙漏，那死得那個人會是自己。
在來到偵探社門口之後，林深的背影站在鐵門前，明顯停頓了許久。像是想要借助門縫，看清楚門後麵事務所內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