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默的手指落在“空間”這兩個字上時，整個密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刻都變得清晰可聞。
“空間使徒？”炎帝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第一個打破了沉默，“你確定？林默，這不是在開玩笑。關於它的情報，我們幾乎為零，隻知道它出現過的戰場，空間都會變得極不穩定，甚至出現大規模的空間坍塌。它的危險評級，是所有使徒裡最高的！”
“沒錯，”洛璃也接口道，她的臉色同樣凝重，“空間規則，幾乎是所有規則中最無解的一種。它意味著絕對的機動性，無法被鎖定，無法被追擊。它可以隨時出現在戰場的任何位置，也可以隨時脫離。我們的大軍在它麵前，可能連它的衣角都碰不到，就會被分割、放逐，最後被逐個擊破。”
“毒神，三思啊！”就連一向穩重的鐵壁，也忍不住出聲勸阻，“我們剛剛打贏了一場，士氣正盛，應該選擇一個相對有把握的目標，穩紮穩打。直接挑戰‘空間使徒’，風險太大了！”
眾人的擔憂不無道理。
在所有已知的規則體係中，時間與空間，無疑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兩種力量。
選擇“空間使徒”作為第二個獵殺目標，在任何人看來，都像是一場瘋狂的豪賭。
然而，林默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他收回手指，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們眼中的震驚、不解和憂慮。
“我理解大家的擔心。”他開口了，聲音沉穩而有力，瞬間安撫了眾人躁動的情緒，“選擇它，並非我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我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拋出了第一個理由。
“首先，你們認為‘瘟疫使徒’和‘夢魘使徒’就真的容易對付嗎？”
他看向洛璃：“瘟疫使徒，能力與我相似，但它的本質是‘傳播’。一旦開戰，我們無法保證能瞬間秒殺它。隻要讓它的瘟疫擴散開來，數億玩家組成的聯軍，就會從我們最強的武器，變成最致命的累贅。到時候，不用它動手，我們自己就會因為內亂和恐慌而崩潰。”
他又看向炎帝：“夢魘使徒，製造幻境。聽起來似乎隻要意誌堅定就能對抗。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它的幻境，是基於‘規則’層麵的。那不是簡單的催眠或者幻術，而是能創造一個真實的精神世界。一旦被拖入其中，現實中的肉體就是活靶子。我們這裡，除了少數幾個神選者，誰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抵抗規則級的精神入侵？”
一番話，讓原本還心存僥幸的眾人，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把使徒想得太簡單了。
每一個使徒，都代表著一種無解的規則之力。根本不存在“軟柿子”這一說。
“林默說得對，”炎帝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輕敵，是最大的禁忌。每一個使徒，對我們而言都是生死之戰。”
“那麼，你選擇‘空間使徒’的第二個理由呢？”洛璃追問道。
“第二個理由，”林默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就是因為它的‘無解’，所以它一定有我們尚未發現的致命弱點。越是看似完美的規則，其限製也必然越大。”
他伸出兩根手指：“我推測，‘空間使徒’的能力，有兩種可能。第一，它對空間的操控有距離或頻率的限製，不可能做到無限製的瞬移。第二，它在進行空間傳送，或者維持空間穩定時，自身必然處於一個特殊的‘施法’狀態，而這個狀態，就是它最脆弱的時候。”
“這隻是你的推測。”一個公會會長小聲嘀咕道。
“沒錯，是推測。”林默坦然承認，“但我們現在，就是在和‘主神’對弈。每一步，都是在賭。與其選擇一個我們明知道打了會後患無窮的敵人，不如去賭一個能一勞永逸的。”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魄力。
“而我，之所以敢下這個賭注，是因為……”
林默的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墨綠色光芒。
“我已經有了鎖定它的‘鑰匙’。”
他沒有詳細解釋【規則·錨點】的存在，這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這場豪賭的定心石。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絕對自信，卻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起了他是如何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玩家，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億萬玩家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