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絕影’?”
炎帝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那段在《紀元》裡金戈鐵馬、縱橫捭闔的歲月,那個以一人之力攪動世界風雲、令無數公會聞風喪膽的傳說,都隨著這兩個字,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但……此一時,彼一時。
“林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現在不是遊戲了。”炎帝的聲音無比沉重,“在現實世界建立一個獨立於國家體係之外的武裝組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林默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意味著麻煩、猜忌、掣肘,甚至……被當做潛在的威脅。”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敵人,不會跟我們講流程,也不會等我們開會研究出結果。”林默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在你向上麵彙報,等待批示,再層層傳達命令的這段時間裡,那些‘神使’可能已經將十個、二十個‘規則畸變區’,變成了永久性的‘腐朽神殿’!”
“到那時,我們麵對的就不再是一場需要用手術刀來處理的‘感染’,而是一場必須刮骨療毒,甚至壯士斷腕的‘癌變’!那個代價,你付得起嗎?這個國家付得起嗎?”
林默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炎帝的心上。
炎帝沉默了。
他無言以對。
因為他知道,林默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他久居高位,太清楚這套體係的優點和弊病了。穩定、厚重,如同一座山,但也正因為如此,轉身極其緩慢。麵對這種聞所未聞的、以“規則”為武器的敵人,等他們研究出應對方案時,黃花菜都涼了。
“我需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林默的目光直視著炎帝,不帶一絲一毫的回避。
“第一,最高級彆的‘情報自由’。我需要知道全球任何一個角落出現的、哪怕最微不足道的異常事件,並且是在它發生的第一時間。”
“第二,絕對的‘行動自由’。我的團隊,不受任何行政命令的節製。我們隻追尋‘目標’,不負責解釋。我們出現,戰鬥,然後消失。事後的一切,由你們來處理。”
“第三,無限製的‘資源支持’。我需要最先進的交通工具,最隱秘的安全屋,以及……一份所有在《紀元》時代表現出色的前頂級玩家的最新檔案,越詳細越好。”
炎帝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林默提出的這三個條件,任何一個都足以讓軍部的那些老將軍們拍案而起。這已經不是特權了,這簡直就是在國中之國裡再建立一個獨立王國!
“這不可能……”他下意識地反駁,“上麵絕對不會……”
“會的。”林默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他緩緩伸出手,一縷微不可察的“規則之毒”,在他的指尖縈繞。
“因為,我有他們無法拒絕的‘籌碼’。”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真正‘殺死’那些‘病毒’。而不是像你們一樣,隻能在病毒肆虐之後,去清理那些被感染的‘屍體’。”
“主動權,在我手裡。”
炎帝死死地盯著林默指尖的那縷黑氣,感受著那股讓他靈魂都為之戰栗的、淩駕於一切物理現象之上的恐怖力量,終於頹然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林默贏了。
在這場關乎文明存亡的戰爭中,擁有“解藥”的人,天然就擁有製定規則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