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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小心翼翼調整著抱孩子的姿勢,頭也不抬:“輿論戰場,被動防禦永遠吃虧。把球踢回去,讓他們自己玩泥巴去。”
他低頭看著懷裡咿咿呀呀的兒子,小家夥似乎被媽媽的笑聲感染,也揮舞著小拳頭,額角那淡金色的胎記在燈光下微微反光。“你看,兒子都說你厲害。”蘇小婉笑著戳了戳兒子胖乎乎的臉頰。
這時,林風的私人通訊器響起,是龍月。
“星瑤睡了?”林風接通,習慣性地問了一句。這段時間,他也會偶爾問起那個女兒的情況。
“剛喂完。”龍月的聲音依舊清冷,但似乎少了幾分以往的銳利,“‘尋星’計劃初步反饋彙總,已有超過百家國際頂級研究機構提交申請,表示願意遵守我方規則。輿論風向已逆轉百分之六十七。”
“很好。具體的學術審核你來把關,和【伏羲】對接,篩選出真正有價值、沒歪心思的合作者。”林風自然地吩咐道。
“明白。”龍月停頓了一下,罕見地多問了一句,“他……怎麼樣?”
林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自己兒子,答道:“能吃能睡,嗓門大,隨他媽。”
旁邊的蘇小婉立刻瞪眼:“喂!林風你什麼意思!”龍月在通訊那頭似乎輕笑了一下,極其短暫,幾乎讓林風以為是錯覺,隨後通訊便切斷了。
林風看著通訊器,搖了搖頭,這女人還是那麼惜字如金。但他沒注意到,自己和龍月之間那種純粹公事公辦的冰冷氛圍,正在因為兩個孩子而悄然融化著一絲縫隙。
夜深人靜,林風輕輕拍著終於睡著的兒子,看著一旁疲憊卻睡不著的蘇小婉,低聲道:“爸媽下午又發信息了,問什麼時候能看看孫子。”蘇小婉眼神一暗,嗯了一聲:“我媽也老是念叨…說項目再忙,也不能連孩子都不讓姥姥姥爺見啊…”
兩人沉默了片刻。他們何嘗不想讓老人享受天倫之樂?林風的父親是退休工程師,蘇小婉的母親是中學老師,都是最普通也最盼著團圓的老人。
“沒辦法,”林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尋星’計劃剛啟動,月背的技術消化正在關鍵期,‘燭龍’核心的衍生項目也到了攻堅階段…我們身上的保密級彆太高了。”
他頓了頓,想起雷戰和龍月反複強調的紀律:“更何況…外麵那些人無孔不入。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既為了國家的秘密,也為了…爸媽他們自己的安全。”
蘇小婉翻過身,握住他的手:“我懂。我就是…心裡有點難受。我跟媽說了,項目涉及國家最高機密,我們一切安好,孩子也健康,就是暫時沒法團聚,讓她彆擔心。”她歎了口氣,“她回我說,‘以國事為重,家裡不用操心’。爸還特意發來一句,‘為國儘忠,即是儘孝’。”
林風心中一陣滾燙,又夾雜著酸澀。這就是他們的根,來自那些最普通卻又最深明大義的家人。他們沒有華麗的言語,卻用最樸素的支持,默默扛起了另一份沉重的付出。
“等以後吧,”林風摟緊妻子,像是承諾,又像是安慰自己,“等我們的‘金烏’上天,等星海真的安寧了…我一定帶著你和孩子們,回家好好住上一段時間,讓爸媽看個夠。”
“嗯…”蘇小婉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他們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因為彼此都清楚,這個“以後”或許很遙遠。他們選擇了這條路的起點,就早已將家庭的小團圓,融入了對這片星空、這個民族更大更沉重的愛裡。愛國二字,背後是無數個這樣沉默的抉擇與犧牲。
境外,某些情報機構內。看著華夏發布會大獲成功,看著“尋星”計劃引發全球科學界狂熱,德爾塔先生臉色鐵青,一把將手中的咖啡杯摔得粉碎!
“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好的牌被打成這個樣子!”他對著手下咆哮,“他們不僅沒亂,反而借此機會拉攏了更多人!樹立了開放形象!我們成了小醜!”
“長…長官,那我們現在……”
“現在?”德爾塔眼神陰鷙,“他們以為這就贏了?公開了?合作了?哼!越是開放,漏洞越多!通知‘暗刃’小隊,計劃變更!
放棄硬性滲透刺殺,想辦法利用這個‘尋星’計劃,給我混進他們的國際科研隊伍裡去!我要知道那飛船裡到底有什麼!還有,重點搜集林風、蘇小婉,還有那個龍月的一切信息!尤其是他們的孩子!我不信他們沒有弱點!”
從容應對的背後,是更深的暗流。精準披露贏得了戰略主動,卻也意味著真正的較量,剛剛進入更複雜、更危險的層麵。但此刻的“南天門”,已有足夠的底氣和智慧,迎接任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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