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鋼鐵要塞”外圍,新建立的“牧羊人”野外實驗場。
這裡與其說是實驗場,不如說是一片被高強度能量柵欄和隱藏式信息素噴灑器勉強圍起來的、仍屬於潘多拉蠻荒世界的角落。紫色的菌毯蔓延至此,奇形怪狀的本地植物在濃稠的空氣中緩慢蠕動。
空氣中彌漫著“牧羊人”小組合成的、模仿“安全無害此地有主”概念的試驗性信息素,那是一種淡淡的、類似於金屬和薄荷混合的奇特氣味,與潘多拉本身的甜膩腐敗感格格不入,卻又頑強地開辟出一小片“人類領地”。
克洛伊博士和他的團隊,以及一隊高度戒備的士兵,正潛伏在觀察掩體後,緊張地注視著場中的情況。
今天,是他們首次進行大型生物主動馴化試驗的關鍵日子。目標,是一種被命名為“潘多拉厚甲獸”的大型食草生物。
這種生物外形類似放大版的犰狳,體長超過五米,覆蓋著層層疊疊的、堪比複合裝甲的骨板,性情相對溫順,以啃食低矮的菌叢為生。
它們是掘地蟲的主要獵物之一,但厚實的裝甲讓它們並非那麼容易得手。偵察部隊多次觀察到它們利用體重和蠻力撞開小型障礙,開辟取食路徑。
“如果能夠馴化它們,不僅可以成為可靠的肉食和皮革來源,”克洛伊低聲對旁邊的秦嶽艦長解釋道,後者親自到場觀摩這次高風險試驗,
“更關鍵的是,它們可能是極佳的活體運輸工具,甚至……移動的堡壘。想象一下,在它們背上安裝貨物平台或輕型武器站,它們天生適應這裡的環境,遠比我們的機甲更節省能量,也更……不易激怒其他原生生物。”
秦嶽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如鷹。他對肉食和皮革興趣不大,但對“移動堡壘”的概念極為關注。潘多拉的地麵機動性始終是個大問題。
試驗開始了。一台經過改裝、噪音降至最低的懸浮平台,緩緩將一頭事先利用強效鎮靜劑捕獲的、昏昏欲睡的厚甲獸運送到實驗場中央。平台上還放置著幾捆精心挑選的、厚甲獸最喜愛的多汁菌叢。
鎮靜劑的效果逐漸褪去。厚甲獸發出低沉的、帶著困惑和不安的咕嚕聲,巨大的腦袋晃動著,感知著周圍陌生的信息素環境和遠處那些隱藏在掩體後的“兩腳生物”。它本能地想蜷縮起來,用厚重的甲殼保護自己。
“釋放‘安撫信號’。”克洛伊對著通訊器下令。
隱藏的揚聲器發出一種低頻的、模仿厚甲獸滿足進食時狀態的嗡鳴聲,同時,機械臂將一捆菌叢推到她麵前。
厚甲獸的注意力被食物吸引,猶豫了一下,開始謹慎地啃食起來。嗡鳴聲似乎讓它略微放鬆了警惕。
“很好……很好……”克洛伊屏住呼吸,“現在,嘗試接觸。”
一名穿著全套防護服、勇氣可嘉的生物學家,手持一個裝有營養膏的長柄喂食器,緩緩地從掩體後走出,步幅穩定而緩慢。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厚甲獸停止了進食,抬起頭,巨大的眼睛盯著這個靠近的陌生生物,喉嚨裡發出警告性的低吼。士兵們的槍口微微抬起。
生物學家停下腳步,沒有做出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動作,隻是持續地發出輕柔的、預先錄製好的安撫性哢嗒聲這是從觀察厚甲獸群體交流中破譯的),並慢慢將喂食器伸過去。
時間一秒秒流逝。厚甲獸的吼聲漸漸平息,鼻子抽動著,似乎被營養膏的奇特氣味所吸引。它猶豫了足足一分鐘,終於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快速地舔食了一下喂食器末端的膏體。
成功了!第一步接觸完成!
掩體後傳來一陣壓抑的歡呼。但這隻是開始。
隨後的幾天,試驗在嚴格控製和高度警戒下逐步推進。生物學家們通過重複的食物獎勵和固定的聲音信號,嘗試讓厚甲獸形成條件反射。他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堡壘”。
進展緩慢且反複無常。“堡壘”時而溫順,時而會因潘多拉環境中某種未知的刺激可能是一次遙遠掘地蟲的移動,或者一陣風向的變化)而突然變得焦躁,甚至試圖衝擊圍欄。有一次,它差點踩到一名靠得太近的研究員。
然而,研究團隊展現出了驚人的耐心和智慧。他們不斷調整信息素的配比和釋放節奏,細化聲音信號,甚至嘗試在它焦躁時播放模仿掘地蟲捕食者但經過處理,顯得更遙遠、更弱)的聲音,再給予安撫,強化“待在信息素範圍內等於安全”的概念。
同時,工程師們也沒閒著。他們開始設計一種非侵入式的、能固定在厚甲獸背甲上的輕型貨架結構,利用仿生吸盤和柔性綁帶,避免鑽孔等傷害性操作。
兩周後,奇跡般的場景出現了。
“堡壘”已經習慣了研究人員的靠近和喂食。它會根據特定的聲音信號走過來,甚至允許研究人員用手戴著厚重手套)觸摸它甲殼的邊緣。今天,工程師們準備進行第一次負重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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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空載的輕型貨架固定在“堡壘”的背甲上。厚甲獸顯得有些不安,甩了甩頭,但在持續的食物獎勵和安撫信號下,它逐漸接受了這個額外的負擔。
然後,一名研究員拿著它最愛吃的菌叢,站在不遠處,發出了一個代表“過來”的新指令信號。
“堡壘”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食物,又感受了一下背上的重量,最終邁開了步伐。沉重的身軀移動起來,步伐穩定而有力,輕鬆地碾過了地麵上小型障礙物。它走到研究員麵前,溫順地吃下了獎勵。
那一刻,所有參與項目的人,包括一向冷硬的秦嶽,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笑容。那不是馴服一隻野獸,那仿佛是……與這個陌生世界達成了第一次真正的、積極的諒解。
“牧羊人”計劃的首個重大成功,像一道強心劑,注入了“鋼鐵要塞”。它證明了一點:人類並非隻能與潘多拉為敵。通過理解、尊重和利用其自身的法則,有可能找到一條共生之路。
更多的厚甲獸被列入馴化計劃。工程師們開始設計更複雜的搭載平台,甚至探討利用信息素引導小型厚甲獸群進行集體運輸的可能性。
然而,克成伊博士保持著清醒。她在報告中對秦嶽寫道:“……我們隻是撬開了一條縫隙。‘堡壘’的溫順建立在持續的食物獎勵和安全承諾上。一旦中斷,或者遭遇極端壓力,野性很可能複蘇。我們馴化的不是它們的天性,而是它們的行為模式。共生,依然脆弱,且必須時刻謹慎維護。”
但無論如何,人類在潘多拉的存在方式,因為“堡壘”那沉重的腳步聲,而悄然發生了改變。他們不再是純粹的防禦者和掠奪者,他們開始嘗試成為參與者,是小心翼翼、帶著韁繩的參與者。潘多拉,這片殘酷而豐饒的土地,終於向它的闖入者們,展露了除獠牙之外的第一絲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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