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一場秘密會議正在舉行。
剛從羅布泊趕回的陳戰,正在進行工作彙報:“目前,位於世界各地的情報人員仍未發現其他國家有相似的情況。就目前的情報分析,我認為,我們可以采取謹慎接觸的方式,研究和火種計劃兩手抓。”
“陳戰同誌,”一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指著桌上的資料,麵容嚴肅地詢問道:“我想知道,就你們目前研究的結果,如果真的是外星文明,我們在武器方麵的差距有多大?”
“六代機和長矛的差距!”陳戰回答道。
迷彩服男子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追問道:“也就是說,以我軍現在的武器水平,甚至都無法發現敵人在哪裡,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陳戰補充道:“就在開會前,我收到痕跡小組的報告,無人快遞車最早出現在距離警戒線90公裡外的國道岔路口,該路口監控恰好在車輛出現前3分鐘因沙塵暴導致線路故障。根據車轍痕跡和電量消耗反推,其行駛軌跡與預期路徑吻合,但起始點無任何目擊報告或有效監控記錄。”
“此外,根據時間推測,無人快遞車出現的時間應該是礦石出現損壞後的1個小時內。但是,我們所有檢測手段均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建築或飛行器。”
迷彩服男子思考良久,語氣有些沙啞地說道:“我…暫時隻想到了一個方法……”
迷彩服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會議室內的氛圍極為沉重,會議桌上為首的老人,眼神一黯。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方法便是用核彈摧毀藍星環境,賭外星人覺得藍星沒有任何價值,自行離去。
代價是慘重的,藍星上90的人類都會因此死去,火種雖然保留了,但是接下來百年內,作為火種的人類都要在地下城市中苟延殘喘。
在絕對的科技碾壓麵前,戰術變得毫無價值。
會議室沉默良久,一名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詢問道:“既然對方在監視我們,有沒有辦法製造一個‘誘餌’,讓對方現身與我們進行短暫的交流。”
還沒等陳戰回答,另一名與會人員打斷道:“我不同意,現階段對方表現出來的是中立偏友善的態度,我們假裝不知情,說不定對方覺得無趣便離開了。”
“哼,”西服男子冷哼一聲,陳述著自己的看法:“我不認同你的觀點,與其被一頭豺狼在背後盯著。不如引誘它出來,是生是死,給個結論!如果活不成,臨死前我也要試試能不能崩掉豺狼的一口牙!”
“你說得輕巧!你這是拿全人類的生命在賭!即便對方真的在拿我們做實驗,我們也完全可以臥薪嘗膽,等我們攢夠了實力,總能脫離實驗品的命運!”
“臥薪嘗膽?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你連對方是誰,科技水平如何,對藍星的態度等情報都沒有,你拿什麼和他們比?”
“那也好過你讓全人類陪葬!”
“……”
老人默不作聲,繼續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從礦石損壞後1個小時內,便有補充礦石開始運輸可以看出。
對方一直在觀察他們。
甚至連這場會議也是如此。
那麼這場會議商議的一切結果,都將毫無意義。
畢竟,對方清楚地知曉你有什麼牌,下一步要打什麼牌。
不過……
老人看向資料中,關於對方身份的猜測。
在無人快遞車前,智囊團認為對方是高度先進的外星文明的比例有67。
無人快遞車出現後,其內部獨立運行的超級算力模組和近乎瞬時的‘無痕投放’方式,讓這個比例提高至79。
科幻設定中金手指的擁有者這種極端離奇的假設,支持率掉至3......
直覺告訴老人,對方在故意讓智囊團向著這個方向猜測。
猶豫片刻,老人提筆,在便箋紙上緩緩寫下一行字。
[夜闌人靜,陋室虛位以待。茶尚溫,門未閂。]
筆跡沉穩有力,但最後一個‘閂’字的收筆處,墨跡微微有些洇開,仿佛承載著難以言喻的重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老人目光在文字上停留了一瞬,便繼續翻看資料。
會議室內關於對待未知存在的爭論,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許久,會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老人依舊在翻看著手中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