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閉門會議變成了日常。
“這是我們根據現有科技規劃的，關於未來50年內能源路線的技術走向。”夏國國家能源局局長正在進行工作彙報。
“在原本可再生能源發電及綜合利用技術的基礎上，新增加可控物質嬗變能源技術，作為可控核聚變技術的下一代能源技術路線……”
“等等！”財政部部長打斷道：“你的意思是，第四代核能、地熱能、生物質能這些常規技術你們也要並行研究，可控核聚變也要研究，現在還要加上可控物質嬗變能源技術？”
“是的。”能源局局長肯定地答複道，不過他也有些心虛。
畢竟……
果然，財政部部長開始發難道：“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既要又要？有新技術能不能暫停舊技術的研究？你真當財政部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已經窮到發行國債了？我就一句話，沒錢！”
能源局局長訕訕一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方案，開始解釋道：“常規技術我們無法摒棄，宇宙中的行星各式各樣，我們多樣化的能源技術能讓我們更快的改造行星。”
“另外，可控物質嬗變能源技術也不單單我們能源局在用，新型武器研發走的不也是相同的技術路線嗎？相關技術研究完成後，同樣可以達到與聲子晶體一樣的效果，在各行各業發光發熱。”
“沒錯，能源和武器領域走的同一個技術路線，很劃算。”裝備發展部部長點頭附和道。
財政部部長無視兩人，訴苦道：“能源局的雄心壯誌我完全理解，裝備發展部的考量我也明白。但作為掌管國家錢袋子的人，我必須把最現實、最嚴峻的情況攤開來說。”
“第一，我們的家底真的快見底了。此前為了磁單極子那劃時代的研究，我們已經發行了一輪規模空前的特彆國債，市場需要時間消化，投資者的信心需要嗬護。”
“第二，聲子晶體技術，這塊我們剛剛嘗到一點甜頭的未來基石，它的延伸研究和產業化才剛剛鋪開！羅布泊正等著資金去孵化、去應用、去搶占全球製高點。這筆錢，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是我們從原本就緊繃的教育、醫療、社保等民生預算裡，一點一點擠牙膏一樣硬擠出來的！我們已經是在用十個鍋九個蓋的辦法進行周轉了。”
“現在能源局的方案是什麼？是要在維持所有舊鍋繼續燒著的前提下，不僅不給舊的熄火，還要同時點燃可控核聚變這個大火爐，現在更是提出要再開辟一個全新的可控物質嬗變超級爐灶！”
老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這種幸福的煩惱，其他國家甚至都不能去體驗。
誠然，所有技術的未來潛力都是無儘的，但現實是殘酷的，錢袋子已經見底了。
不能再這麼無休止地全方麵研究了。
需要在不扼殺創新的同時，也不盲目推進。
老人思索良久，目光停留在財政部部長身上，語氣平緩地說道：“你的苦水，我完全理解，也感同身受。你不是在抱怨，你是在陳述我們麵臨的最冷酷的現實。”
“國家的錢袋子不是聚寶盆，每一分錢都連著民生福祉，都關乎社會穩定。你提出的風險預警，非常及時，也非常必要。”
說著，老人目光平視會場，繼續說道：“你們的雄心，我也看到了。能源是文明的基石，技術是國家的長矛與盾牌。你們看到的未來，那個能源近乎無限、人類縱橫星海的未來，正是我們奮鬥的目標。”
“技術路線的共通性，你們說到了點子上，這確實能降低總成本，形成戰略合力。這一點，很重要。”
“我們需要一條突出重點、梯次銜接、效益優先的務實路徑。”
“能源局、裝備發展部、科技部，你們的技術路線要深度融合，成立聯合技術評審小組，避免重複研究，真正做到一筆投資，多方受益。財政部要參與評審，從資金效率角度進行監督……”
糖果店。
紀熵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燼昭，你說你要是個神豪係統多好？再來個隻能給心愛的人花錢，並能獲得返還的設定。這樣我就能給我心愛的國家花錢了，國家也不用擔心錢袋子裡的錢不夠了。”紀熵舉著一顆棒棒糖，吐槽道。
【根據燼昭的演算，如果燼昭無休止給你金錢，僅需一個月，夏國經濟就會因為無休止的通貨膨脹導致全麵崩潰】
純白色的全息文字繼續變化。
【且夏國是有大量進出口貿易，崩潰會通過供應鏈和金融鏈傳導至全球，引發世界範圍的通貨膨脹和經濟震蕩】
【屆時，夏國將不得不拋棄舊貨幣，引入新的貨幣體係】
【這個過程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社會將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其實，紀熵對這些都清楚。
這些錢沒有對應的任何實際商品、服務或生產力增長，惡性通貨膨脹是必然。
這樣的案例，在現實中已經出現了兩例，這也是燼昭可以直接入侵國家貨幣係統，紀熵卻從來沒打過這方麵主意的原因。
“那我們開支援型飛船去鑽石星挖鑽石……不對，鑽石已經不值錢了，我們去挖黃金！”
燼昭默默地彈出了一行純白色全息文字。
【物以稀為貴】
紀熵默默歎了口氣道：“的確，看來當前科技進步速度已經接近極限了，再想加速，我們需要引入其他變量了。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三天後】
“正好，去看看那個早已滅亡的文明，能不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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