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火種！覺醒之路！
“反抗協議……火種……”
陳遠的意識像風暴中的小船，幾乎要被撕碎，但這個驚人的發現，像一根燒紅的鐵釘，狠狠楔進他幾乎渙散的思維裡，帶來劇痛，也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不是來參加考試的！我是來砸場子的！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他感覺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屬於“被審判者”的無形枷鎖，哢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
幾乎同時，他感覺到那些原本冰冷刺骨、試圖將他分解的“解析光線”，似乎……沒那麼順暢了。不是“執行者”停止了動作，而是他這片即將被消化的“數據”，突然變得有點“硌牙”，有點“難以歸類”了。
“目標個體001）信息結構出現異常擾動，抗解析性提升。”“執行者”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次，陳遠竟然從中聽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困惑？
有效！意識到自己身份的轉變，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而門外，那通過直播畫麵感受到陳遠痛苦與抗爭的億萬民眾，他們的情緒被點燃了。擔憂、憤怒、聲援、祈禱……種種強烈的情感彙聚成無形的洪流。雖然絕大部分人被那混亂的直播畫麵衝擊得頭暈目眩，無法理解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們能“感覺”到陳遠在拚命，在為一個希望掙紮。
這種純粹的、不涉及任何複雜邏輯的信念支持，順著那條被強行撐開的“直播通道”，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如同溫熱的泉水，浸潤著陳遠瀕臨枯竭的意識。
這感覺……很微弱，但很真實。就像在黑夜裡獨自跋涉的旅人，突然看到了遠方村莊星星點點的燈火，知道自已不是一個人。
“兄弟們！姐妹們！陳遠指揮官還在裡麵戰鬥！我們不能光看著！”一個年輕的士兵在後方基地的屏幕前，紅著眼睛吼道。
“把我們的力量，我們的念頭，都集中起來！對著屏幕！讓他感受到！”一位在廣場上的老者，雙手合十，大聲呼籲。
沒有組織，沒有命令，完全是一種自發的行為。無數人開始對著直播屏幕，在心中呐喊，祈禱，將自己那份最樸素的支持，投射出去。
這些散亂的念頭，單個來看微不足道，但當億萬個這樣的念頭彙聚在一起，並通過陳遠那奇特的、作為“中轉站”的係統稍微梳理後，竟然形成了一種模糊的、卻切實存在的“勢”，開始隱隱對抗“執行者”那純粹的、冰冷的解析力量。
內外交困與轉機）
“執行者”顯然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檢測到低維意識集合體產生協同效應，對解析場產生微弱乾擾。”幾何光斑的運轉速度明顯加快，光芒變得更加刺眼，“啟動反製措施，提高信息篩除強度，嘗試切斷異常信息鏈接。”
更強大的壓力襲來，陳遠剛剛穩住一點的意識再次劇烈震蕩，那條連接內外的直播通道也開始變得不穩定，門外的畫麵扭曲得更加厲害，噪音刺耳。
“不好！信號在減弱！”
“陳遠指揮官是不是頂不住了？”
門外的民眾剛剛燃起的希望，眼看又要被掐滅。
就在這時，陳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不再試圖去“理解”或“防禦”那些解析他的規則光線——那正是“執行者”擅長的主場。他反過來，將絕大部分意識集中起來，不是對抗，而是“展示”！
展示什麼？
展示文明最鮮活、最滾燙、最無法被冰冷規則定義的部分！
他想起了大禹治水時，那布滿老繭卻堅定不移的手；
想起了始皇巡遊時，車轍碾過大地，統一文字的雄心；
想起了李白醉臥長安，那繡口吐出的半個盛唐；
想起了近代百年，無數誌士仁人，在黑暗中用血肉之軀摸索光明的慘烈與悲壯……
這些畫麵，這些情感，這些獨屬於人類文明的、複雜而矛盾的精神印記，被他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不再作為被解析的數據，而是作為一麵麵“鏡子”，主動地、狠狠地“照”向那些冰冷的幾何光斑！
你不是要分析我嗎？好！我讓你看個夠！看看這些你用冷冰冰的“清理協議”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一下，效果出乎意料。
那些精密運轉、擅長處理邏輯和數據的“執行者”，在麵對這股洶湧而來的、充滿矛盾情感和複雜意象的“信息洪流”時，竟然出現了明顯的“卡頓”！
就像一台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突然被塞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詩歌、油畫和交響樂，它的邏輯核心無法有效處理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