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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林晚那邊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呼喊:“捕捉到能量回溯軌跡!裂口另一端……是一個……一個不斷湮滅又重生的‘概念墳場’!裡麵充滿了無數被吞噬、被分解的文明殘骸與規則碎片!那裡是‘歸墟’的……消化腔!而這個裂口,隻是一個‘排泄孔’或者……‘探須’!”
與此同時,陳遠借助“盟約之證·調和”的權柄,在那裂口被強行轟擊、短暫不穩定的刹那,將自身的一縷意識,混合著聯盟萬眾一心的信念,如同一枚釘子,狠狠地“釘”入了那裂口之後的世界!
他“看”到了——那是一片無法用顏色形容的混沌,時間與空間在那裡失去了意義,隻有無數文明的輝煌與悲歌被碾碎、攪拌,最終化為支撐那無儘“虛無”的養料。他感受到了無數智慧生命臨死前的絕望、不甘與詛咒,也感受到了極少數殘存意識碎片中,那微弱的、對“存在”本身的留戀。
而在那“概念墳場”的更深處,他模糊地感知到了某種……秩序。一種冰冷、絕對、與“歸墟”那狂暴表象截然不同的秩序。仿佛在那毀滅一切的混沌核心,存在著一個操控一切的“意識”,或者……“程序”。
就在他試圖感知更多時,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恐怖、帶著被冒犯般怒意的意誌,如同潮水般從裂口深處湧出,瞬間將他那縷意識碾碎!
“噗——!”陳遠身形劇震,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精神層麵的衝擊遠超想象。
而那暗紫色的裂口,在承受了聯盟的合力一擊以及陳遠的意識窺探後,仿佛被徹底激怒。它不再試圖吞噬,而是猛地噴發出一股純粹的、高度濃縮的“存在否定”洪流!這股洪流無形無質,卻所過之處,連空間本身都仿佛要“忘記”如何存在,開始變得透明、虛幻!
“信念網絡!頂住!”陳遠強忍著靈魂撕裂般的痛楚,嘶聲吼道。
璀璨的“文明意義網絡”星光再次大盛,無數凡人的故事、情感、夢想化作最堅實的盾牌,與那“存在否定”洪流狠狠撞在一起!
無聲的碰撞,卻比任何爆炸都更加驚心動魄。星光在黯淡,網絡在震顫,無數光點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聯盟各處,無數正在為網絡提供信念支撐的普通人,感到一陣陣心悸與虛弱。
就在這信念網絡搖搖欲墜,即將被那否定洪流貫穿的千鈞一發之際——
異變再生!
那一直懸浮於陳遠身後,與長城氣機相連的九鼎,仿佛受到了某種源自本能的召喚,突然不受控製地自行飛出!九尊巨鼎並非攻擊,而是以一種玄奧無比的軌跡,環繞著那暗紫色的裂口,轟然落下!
鼎身之上,代表九州的山川湖海、人文史詩光華流轉,與聯盟的“文明意義網絡”瞬間連接在一起!網絡中的每一個光點,仿佛都找到了現實的依托,變得更加凝實、堅韌!
九鼎鎮八方!
一股源自文明起源的、厚重無比的“定鼎”之力,以九鼎為支點,彌漫開來!這股力量,並非對抗,而是……定義!它在強行定義以此地為中心的一片空間,“存在”於此,合該如此!
那“存在否定”的洪流,撞在這股“定鼎”之力上,竟如同撞上了無形的歎息之壁,再也無法前進分毫!洪流與壁壘交界處,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卻終究穩定了下來。
裂口深處,那股恐怖的意誌似乎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與“起源”相關的力量,它似乎也心存忌憚。暗紫色的裂口開始劇烈閃爍,隨即猛地收縮,最終在九鼎的環繞鎮壓下,消失不見。隻留下滿目瘡痍的戰場,以及無數心有餘悸的聯盟將士。
危機,暫時解除了。
但陳遠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看著那懸浮在虛空中、光芒略顯黯淡的九鼎,又看向星圖深處那片名為“起源”的星雲。
“歸墟”的觸須已經被擊退,但它的本體,以及那隱藏在毀滅之後的“秩序”,依舊是個謎。
而九鼎與“起源”的關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緊密。
看來,探索‘起源星雲’,已經不再是一個選擇,而是……生存的必然了。)
聯盟的下一段征程,方向已然明確。而前方的道路,注定布滿荊棘與未解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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