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四公主殿下的性子,陛下您是知道的。似乎……對公孫小公子並不甚喜歡,甚至有些抵觸。
老奴聽聞,公孫小公子前前後後送去宮裡的那些奇珍異玩、詩詞畫作,公主殿下……一件也未收下,原封不動地都退了回去。
為此,公孫家太夫人前兩日還特意遞了牌子入宮,想去給貴妃娘娘請安,說道說道呢。”
禦書房內,一時間隻剩下慶華公公平和的聲音在輕輕回蕩。
以及那若有若無,來自帝王指尖敲擊桌麵的細微聲響。
禦書房內陷入了長久的寂靜,唯有銅漏滴答,記錄著時間的流逝。
魏皇靠在龍椅裡,那張平日裡威嚴的麵孔上,此刻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深藏的不忍與愧。
這情緒在他眼底掙紮、閃爍。
最終,還是被更龐大的,名為“江山社稷”的巨石徹底壓下,化為一片深潭般的堅定。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某處虛空。
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平靜,卻掩不住其下的沉重。
“去……告訴公主,”
他頓了頓,仿佛需要積聚力氣才能說出後麵的話。
“她與公孫龍的婚事,關乎國策,不容有變。
讓她……安心待在宮中,好好準備,三個月後,如期完婚。”
這番話說完,他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支撐。
脊背微微佝僂了一些,靠進寬大的椅背中,臉上那強行維持的威嚴如同潮水般退去。
隻剩下無法掩飾的、深入骨髓的疲憊。
日光透過窗欞,照亮了他眼角細微的皺紋和鬢角幾絲不易察覺的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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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與公孫家的聯姻,他勢在必行。
為了穩住朝局,平衡勢力,有些犧牲,即便是骨肉至親,也必須承受。
任何試圖阻攔此事的人……魏皇的眼中倏地掠過一絲冰冷刺骨的殺意。
如同冬日裡驟然刮起的寒風,雖一閃而逝,卻足以讓窺見者膽寒。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永寧宮傳旨。”
慶華公公深深躬身,聲音低沉而恭順。
他跟隨魏皇這麼多年,太明白這平靜話語下的決絕與無奈。
他沒有多看一眼皇帝此刻的神情,保持著絕對的恭謹,邁著悄無聲息的步子。
迅速退出了禦書房,將那沉重的寂靜再次留給了殿內的君臣二人。
魏皇沒有發話,蕭逸便如同腳下生根般,依舊垂首斂目,屏息靜立在原地。
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或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魏皇似乎才從那股巨大的疲憊感中稍稍掙脫。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緊蹙的眉心,目光重新落回蕭逸身上時。
已恢複了慣有的深沉與銳利,隻是那銳利之下,潛藏著更深的憂思。
“他們……近來有何動向?”
魏皇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
這看似隨意的一句問詢,卻讓蕭逸的精神瞬間高度集中。
他深知“他們”所指何人,腰杆挺得更直了些,語氣謹慎地回稟:
“回陛下,據司內監察所悉,大皇子與二皇子殿下近來在朝中……活動頗為頻繁。
門下賓客往來穿梭,對六部官員及幾位手握實權的勳貴,明裡暗裡的拉攏示好,已非秘密。
雙方雖未徹底撕破臉皮,但爭奪之勢,日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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