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入口處,潮濕的寒氣撲麵而來。石壁上凝結的水珠滴落在台階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滴答”聲。
王玄每一步都踏在最不易發出聲響的位置,指尖始終保持著與石壁三寸的距離,這樣既能感知環境,又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隨著深入,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階梯儘頭隱約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還有......孩童微弱的抽泣聲。
這樣的情況讓反而讓王玄心中漸漸安定了下來。因為有孩子的哭聲便意味著性命應該還在。
王玄屏息凝神,將周身氣息收斂到極致,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貼著潮濕的石壁緩緩前行,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地麵上可能發出聲響的碎石。
隨著深入,前方漸漸透出昏黃的火光,夾雜著粗獷的笑罵聲。
“哈哈哈,老子又贏了!給錢給錢!”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拍著桌子,震得酒碗裡的濁酒都濺了出來。
“他娘的,今晚手氣真背!”
另一個瘦高個罵罵咧咧地掏出幾枚銅錢。
“再來一把,老子就不信這個邪!老子今天一定要翻盤全都贏回來!”
六名黑狼幫眾圍坐在一張粗糙的木桌旁,正就著昏暗的油燈賭錢喝酒。
桌上散落著啃剩的骨頭和空酒壇,地上滿是酒漬和唾沫。
角落裡,還有一個醉醺醺的胖子正打著呼嚕,懷裡還抱著個空酒壇。
王玄的目光越過這群醉漢,落在他們身後的牢房區。
鐵柵欄後關押著五六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她們蜷縮在角落,眼中滿是恐懼。
更深處還有幾個單獨的小牢房,裡麵關著幾個瘦小的身影。
目光至此,王玄的眼睛一凝,隨後快速的在這些身影當中掃視起來。
突然,王玄瞳孔一縮,在最角落的那個牢房裡,一個穿著鵝黃色碎花小襖的小女孩正抱著膝蓋發抖。
雖然她的小臉臟兮兮的,但那熟悉的羊角辮和圓圓的臉蛋,不是妞妞又是誰。
隻不過此刻的妞妞看樣子臉上毫無任何血色,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整個人臟兮兮的。
“還好......”
王玄在心裡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隻要人沒事就好,至於其他的都能夠補救回來。
“喂,你們說早上要送哪幾個小崽子去給幫主大人?”
一個大漢突然問道,打斷了王玄的思緒。
“管他呢,反正都是要死的,這哪一個不都無所謂麼。”
瘦高個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思索,轉頭看了一眼後麵,再次說道。
“反正那個穿黃衣服的丫頭必須給送給幫主大人,這個臭屁孩他娘的一點都不聽話,還t咬了我一口,到現在還疼著呢!”
王玄聞言,眼中寒光暴漲,這個家夥真的是在找死!
下一刻王玄果斷出手,《清風如影步》催動到極致,在空氣中留下一串殘影。
此時這些黑狼幫的大漢注意力都放在了吃酒和打牌上麵,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闖入地牢當中。
在麵對王玄的突然出現,根本反應不過來。
王玄右拳凝聚十成純陽真氣,拳鋒泛起刺目金芒,狠狠砸向最近那個正在仰頭喝酒的大漢。
“砰!”
沉悶的撞擊聲中,那足有兩百斤重的壯漢如破麻袋般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石牆上。
酒碗在空中碎裂,混合著鮮血的濁酒灑了一地。
石牆被撞得簌簌落灰,大漢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牆上濺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扇形血跡。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