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詭異始祖湮滅,黑暗仙帝隕落,這片土地依舊被灰霧籠罩,天地昏沉。荒蕪的高原死寂無聲,亙古如斯。
無人知曉其起源,亦難測其終局。即便詭異源頭早已消散,這片厄土依然永恒存在。
浩瀚無垠的高原上,縱使萬千世界墜落,也難填其一隅。即便是仙帝強者,也走不到這片土地的儘頭。
深處散落著路儘級生靈的殘軀,曆經無數紀元仍鮮血淋漓。強如至高存在,最終也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這是令無數文明化作灰燼的絕望之地!時光長河流經此處亦會戰栗斷流。
而在那最深處,三道身影正在密談。其中一人,瞬間吸引了昊鵬的目光。
昊鵬感知到的那股回歸天庭的意念,正是源自於他!
他腳踏古鼎,身姿挺拔如鬆,黑發飛揚,眸光深邃如星空,渾身散發著天地的無上氣勢。
那口大鼎古樸厚重,由無數仙金與萬物母氣熔鑄而成,鼎身環繞著萬千星辰,鼎口上方更有一條璀璨星河隨其呼吸而起伏。
正是葉黑!
"沒想到竟是葉黑要來天庭。"昊鵬低聲自語。
他原以為是蕭焱。
畢竟當初陸壓前往大千世界時,蕭焱曾說過會來天庭。
但昊鵬並不在意是誰。
無論葉黑還是蕭焱,都是天庭之人。
更何況,如今的葉黑已臻至準聖之境,對天庭而言亦是強大助力。
隨著葉黑的歸來,昊鵬心中漸生計較:
是時候讓洪荒眾生見識天庭真正的底蘊了!
他當即準備接引葉黑。
厄土深處,祖地。
往昔唯有墮落為詭異生靈,或被始祖接引方能踏入的禁忌之地,自那場終結黑暗的終極之戰後,已不複往日神秘。
雖然詭異氣息仍未散儘,但十大始祖儘歿,厄土崩塌,黑暗時代已然終結。
此刻祖地之中,三道身影默然而立。
葉黑望著眼前二人,平靜道:"黑暗已平,詭異儘滅,我欲往天庭一觀。"
這是他自北鬥星域時就有的夙願。
隻是連年征戰,始終未能成行。
如今諸事已了,他渴望追尋更高的道。
或許在天庭,能窺見無上大道的真容。
"我會留在此界,繼續等待。"
清冷的女聲響起。
那是女帝。
混沌霧靄籠罩著她修長的身影,鬼臉麵具在指環、仙劍、大道寶瓶間變幻,最終複歸為那張似哭似笑的麵具。
她為等一人,踏上這條孤獨的路。
縱使名震萬古,被尊為狠人,成仙亦非所願。
隻盼在這紅塵中,等到故人歸來。
"我也將駐留,有些因果還需在時光長河中尋覓。"
荒的聲音淡漠而蒼涼。
灰霧繚繞的枯瘦身軀時空,周遭道紋寂滅,秩序崩碎。
若能看透霧靄,便會發現他眼中深藏的落寞。
昔日,他橫掃諸天無敵手,繼而踏破上蒼,征伐厄土,其鋒芒之盛令詭異仙帝皆膽寒,諱莫如深。
然風雲變幻,滄海桑田。
那些隨他自九天十地出征的戰友,那些在上蒼追隨他的絕世英傑,終是相繼隕落,血染征途。縱使他戰力滔天,亙古無雙,卻仍有故人永逝,即便追溯時光長河亦難再現。
最令他刻骨銘心的,是那道倩影。
昔年他被詭異始祖圍獵,戰至大道將碎。生死之際,本在療傷的柳神強行破關而至白衣染血的女子背負重傷的他,在厄土踉蹌血戰。她眉心破碎,道血浸透羅裳,本源大道寸寸崩裂……最終,她如凋零的雪蓮倒在猩紅土壤中,為救荒而永寂。
而今,他執掌洪荒天道法則,道果趨於圓滿。
或許,此番能逆轉生死,喚回逝者。
“天庭,或存契機。”葉黑輕語,眸中亦有未竟之誌。
巔峰之上,仍有使命。
荒與女帝目送葉黑踏鼎而起,直入蒼穹那扇銘刻永恒的門戶。
與此同時,天庭接引殿內。
碧霄周身道韻流轉,望著沉寂的金榜歎息:“許久未接任務了。”她懷念穿梭諸天的歲月,更對那位端坐九重天的身影愈發崇敬昊鵬上帝之名,已與師尊同輝。
“急甚?”趙公明拂袖起身,目光投向無思江由天,“且尋殘天道人過兩招。”話音未落,身影已散作清風。
天庭的歲月漫長無涯,趙公明除了執行任務和修煉,剩餘的光陰幾乎全在與人比試武藝中度過。
碧霄望著兄長遠去的背影,輕輕歎息。
"大兄如此癡迷爭鬥,若遇強敵該如何是好?"她眉間浮現憂色。
這番話語若被昊鵬聽見,定會投來譏誚的目光誰不知洪荒三霄娘娘才是真正的莽撞之人?此刻竟擔憂起他人來了。
碧霄佇立接引殿外,正猶豫是否返回三仙島,忽見南天門華光流轉。
葉黑踏著萬物母氣鼎自永生之門現身,碧霄瞳孔驟縮,胸中怒火翻湧。
"登徒子!總算讓我等到你了!"
那道熟悉的身影令碧霄銀牙緊咬。即便曆經萬古歲月,這個玷汙三霄清譽的男子仍讓她記憶猶新。對長生者而言,百萬年光陰不過彈指,那句"師娘"的戲謔卻如附骨之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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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知昊鵬上帝高居九重,與自己雲泥之彆,但每當憶起葉黑的輕佻言語,她便抑製不住拔劍的衝動。
遁光劃破雲霄,碧霄直奔南天門而去。
"天庭氣象,果真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