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透過重重紗帳,在寢宮內灑下柔和的光斑。生物的本能讓蘇望寧在既定時刻醒來,身體深處傳來的細微酸脹感,以及周身縈繞的、獨屬於爾生百年的清冽霸道氣息,都在清晰地提醒她昨夜發生的一切。
她微微動了動,發現自己仍被牢牢圈在爾生百年的臂彎裡。這個男人,明明平時克製的很,一到夜裡就暴露了本性,禽獸。他睡得很沉,平日裡冷峻的眉眼在睡夢中舒展開來,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難得的柔和安寧。墨色的長發與她鋪散的青絲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
蘇望寧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心中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脹暖意填滿。她悄悄伸出手指,極輕地描摹過他挺拔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他。
然而,指尖剛觸到他下頜的線條,便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爾生百年不知何時已然醒來,深邃的眸子裡沒有絲毫剛醒的迷蒙,隻有一片清明與洞悉一切的暖意。
“醒了?”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格外性感。手臂收緊,將她更密實地擁入懷中,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帶著顯而易見的眷戀。
“嗯。”蘇望寧臉頰微熱,輕輕應了一聲,將臉埋在他胸口,聽著那沉穩的心跳,隻覺得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兩人都未再說話,享受著這新婚清晨無人打擾的溫存。陽光漸漸變得明亮,寢宮內浮塵在光柱中跳躍,靜謐而美好。
直到殿外傳來刻意放輕,卻又難掩焦急的細微聲響,似乎是侍從有事稟報,卻又不敢驚擾。
爾生百年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顯然不悅於這份寧靜被打破。蘇望寧輕輕推了推他:“許是有要事。”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臂,揚聲問道:“何事?”
墨瞳冷靜的聲音隔著殿門傳來:“陛下,主母。優樂小王子他……一早醒來,便鬨著要去看看穀中那些會發光的樹,值守的妖衛不敢擅自帶他離開劃定區域,他此刻正在客院……哭鬨。”
哭鬨?爾生百年與蘇望寧對視一眼。
蘇望寧想起昨日那孩子怯生生又充滿好奇的模樣,心中微軟。她起身,隨手披上一件外袍,對爾生百年道:“我去看看吧。孩子心性,初來乍到,難免不適應。”
爾生百年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目光柔和,點了點頭:“依你。”他頓了頓,補充道,“讓墨瞳隨你同去。”
當蘇望寧在墨瞳的陪同下踏入優樂暫居的客院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小家夥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眼圈紅紅的,小嘴扁著,強忍著不哭出聲,但晶瑩的淚珠還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兩個奉命看守的妖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表情尷尬。他們麵對千軍萬馬尚能麵不改色,此刻卻被一個小魔族的眼淚弄得沒了脾氣。
見到蘇望寧進來,優樂抬起淚汪汪的紫瞳,抽噎了一下,小聲喊道:“妖後……娘娘……”
蘇望寧走到他麵前,蹲下身,與他平視,拿出隨身帶著的、浸過清心露的絲帕,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聲音溫和:“怎麼了?可是住得不習慣?還是想家了?”
她的聲音溫柔,動作輕柔,讓優樂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他抽抽搭搭地說:“我、我想去看發光的樹……他們說不能亂跑……我、我不是故意要哭的……”他努力想表現得勇敢,但孩子的天性讓他控製不住情緒。
蘇望寧微微一笑,安撫道:“原來是為了這個。本宮昨日答應過你,若你乖乖的,便讓人帶你看。你既已醒來,用過早飯,本宮便親自帶你去穀中走走,可好?”
“真的嗎?”優樂的眼睛瞬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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