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穿過庭院,來到林微露所居的主院。院內氣氛凝重,侍女們皆屏息靜氣,麵帶憂色。
寢殿內,林微露正靠在床頭,臉色有些蒼白,往日神采飛揚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憂懼與疲憊。她的小腹已明顯隆起,一隻手無意識地護在上麵。見到蘇望寧進來,她眼睛一亮,掙紮著想坐起身,聲音帶著哽咽:“阿寧!你……你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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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躺著彆動!”蘇望寧幾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在床沿坐下,緊緊握住她的手,觸手一片冰涼。她心中更沉,麵上卻努力維持著鎮定,“彆怕,我來了。到底怎麼回事?仔細與我說說。”
林微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斷斷續續地訴說:“就是……就是前兩日開始,總覺得腹中孩兒躁動不安,不同於往常的胎動,有時……有時甚至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刺痛。心悸得厲害,夜裡也難以安眠。太醫來了幾撥,湯藥也喝了,卻都說脈象看似無大礙,隻是孕婦心思焦慮所致……可我分明感覺不對!阿寧,我心裡怕得很……”
蘇望寧一邊聽著,一邊仔細端詳她的氣色,又輕輕將手指搭上她的腕脈。她雖不精通醫理,但身為妖後,感知氣息異動乃是本能。她確實能感覺到,林微露體內氣血流轉有些滯澀,一股微弱卻極不穩定的能量,正盤桓於她腹中胎元之處,與母體氣息隱隱相衝,這絕非尋常孕期反應!
此時,墨瞳上前一步,對著蘇望寧微微頷首。蘇望寧會意,對林微露柔聲道:“微露,讓墨瞳幫你看看可好?他或許能察覺到些什麼。”
林微露對墨瞳自是信得過,連忙點頭。
墨瞳並未接觸林微露,隻是凝神,以其強大的神識細細感知了片刻。隨即,他眉頭微蹙,看向蘇望寧,傳音入密:「娘娘,二皇子妃腹中胎兒,似有一股極淡的、不屬於人族的先天靈蘊,正在覺醒,與母體凡胎略有排斥,故引動蕩。需以溫和之力疏導安撫,強行壓製反而不美。」
蘇望寧心中了然。看來,這孩兒或許繼承了其父皇族血脈中的某些特殊潛質,隻是覺醒得過早了些,凡人母體難以承受。這便解釋為何太醫束手無策。
她立刻對李琮和林微露道:“情況我已大致明了。並非重疾,而是胎兒天賦異稟,些許靈蘊與母體尚未完全相融所致。我帶來了妖界安胎聖品,再輔以疏導之法,當可無虞。”
李琮聞言,長長舒了口氣,連日來的擔憂終於找到了緣由和解決之道,連忙道:“有勞娘娘!需要如何做,但請吩咐!”
蘇望寧示意墨瞳取出那截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安魂枝”與一小瓶氤氳著生機的“孕靈泉”。她親自將安魂枝置於林微露枕邊,那柔和的光芒與寧靜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林微露緊繃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緩了幾分。
接著,蘇望寧又小心地將幾滴孕靈泉化入溫水中,喂林微露服下。泉水入腹,一股溫和的暖流散開,滋養著她有些虛弱的身體與那躁動不安的胎元。
然後蘇望寧將手輕輕放在了林微露的肚子上,調動體內平和溫暖的靈韻,如同最輕柔的微風,緩緩渡入林微露體內,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股初生的、略顯霸道的靈蘊,使其與母體氣血緩緩交融,撫平那細微的衝突。
過程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林微露隻覺得那股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悸動與腹中隱約的刺痛感,如同被溫暖的泉水洗滌過一般,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寧靜與疲憊。她長長地、舒坦地籲出一口氣,眼皮漸漸沉重,竟就這樣握著蘇望寧的手,安然睡去。臉色也恢複了少許紅潤。
李琮在一旁看得真切,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對著蘇望寧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謝!”
蘇望寧輕輕為林微露掖好被角,示意眾人退出寢殿。
來到外間,她才對李琮仔細叮囑:“危機已暫時解除。安魂枝可置於枕邊,孕靈泉每日一滴化水服用,連用七日。期間需靜養,勿要勞神動氣。待孩兒出生,這股靈蘊反會成為其天賦助力。”
李琮一一記下,感激不儘。
見林微露情況穩定,蘇望寧與墨瞳並未久留,婉拒了李琮的挽留,當日便啟程返回妖界。他們身份特殊,不宜在人界久留。
回程的通道中,蘇望寧望著窗外流轉的光影,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幸好,她來了;幸好,妖界有法可解。
墨瞳靜立一旁,守護著她的安全,一如既往地沉默,卻無比可靠。
這一次跨越界域的援手,不僅鞏固了蘇望寧與林微露之間深厚的情誼,更在無形中,為人、妖兩界的未來,係上了又一道牢固而溫暖的紐帶。而那即將降生於人界皇城、身負特殊靈蘊的小生命,其未來,似乎也因這番際遇,而充滿了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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