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紫海域翻湧著粘稠如墨的暗潮,趙露思銀尾拍擊水麵濺起細碎的紫光。墨色鮫綃女子甩出的鎖鏈突然暴漲,鏈身纏繞的噬靈孢子如同黑色活物,瞬間爬上她泛著珍珠光澤的鱗片。那些鱗片本如月光下的琉璃,此刻卻被黑斑蠶食,疼痛順著脊椎炸開,她幾乎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咯吱聲。
“小思!”錢一平殘像化作的機械流光撞向鎖鏈,胸前機械心臟碎片迸發出刺目藍光。十二座白骨祭壇突然發出尖嘯,祭壇上沉睡的少女們同時睜眼,瞳孔裡流轉的紫光與趙露思的異瞳詭異呼應。她們抬手的刹那,趙露思發現自己的魚尾竟不受控製地擺動——那些少女分明成了操控她的提線木偶!
夜溟的星砂鎖鏈與祭壇迸發的珍珠光束相撞,後背咒文滲出的冰晶狀血液在海水中凝成細小的冰棱。周英舉著改良鰓液噴槍衝來,卻見吳曉雲嘴角勾起冷笑,噴槍噴出的液體在接觸空氣的瞬間腐蝕戰船甲板,刺鼻的焦糊味混著海腥氣彌漫開來。
“賤人!”海月甩出的珍珠繩索纏住吳曉雲的腰肢,珍珠表麵泛起憤怒的紅光。趙露思在劇痛中突然發現,鱗片上的黑斑正按照某種星圖軌跡排列。她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混入鰓液,銀尾人魚虛影驟然浮現。隨著一聲清越的龍吟,逆向共鳴的力量震碎三座祭壇,少女們的身體化作珍珠粉塵飄散。
然而,就在眾人鬆口氣的瞬間,珍珠麵具人突然現身。他銀發間纏繞著發光銀絲,鎏金鱗片戰甲折射出冰冷的光。當他伸手攫取錢一平殘留的機械心臟時,趙露思看到他耳垂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珍珠胎記。“父親?”她的驚呼被突如其來的紫色漩渦吞噬,海底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眾人墜入一片由冰晶與火焰交織的詭異領域。冰璃的冰晶吊墜突然發燙,趙露思感覺意識被吸入某個混沌空間。她看見幼年的自己蜷縮在實驗台,錢一平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擋在身前,胸口的機械心臟閃爍著幽藍光芒。“小思彆怕,我會永遠保護你。”記憶裡的聲音與現實重疊,讓她眼眶發燙。
“小心!”夜溟的星砂鎖鏈將她拽離機械海獸的火焰吐息。那海獸融合了冰火之力,鱗片上跳動的火焰與凝結的冰棱同時朝他們撲來。周英咬著牙將冰火元素注入改良鰓液,趙露思接過試劑的刹那,發現瓶身刻著一句模糊的古篆——“雙生同命,逆鱗則亡”。
戰鬥正酣時,海底突然升起一座珍珠宮殿的虛影。殿內懸浮的全息投影刺痛趙露思的雙眼:她的母親被束縛在巨大的培養艙,周身纏繞的管道輸送著初代鰓液。影像切換,銀尾人魚被釘在實驗台上,鱗片被一片片剝離。“原來...我們都是失敗品。”趙露思呢喃著,鱗片不受控製地泛起緋金色。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女聲在她耳畔響起:“終於等到你,皇族血脈的殘次品。”身著幽藍鮫綃的溟月踏著珍珠階梯走來,她的鱗片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耳垂上的珍珠墜子竟是兩個機械齒輪。溟月抬手間,海水化作萬千利刃,夜溟的星砂鎖鏈在接觸利刃的瞬間寸寸崩裂。
趙露思突然感覺心臟被攥緊,溟月的力量竟與她體內殘留的噬靈孢子產生共鳴。更可怕的是,她發現溟月胸口跳動的心臟,赫然是半顆淵海之心!“你以為銀尾人魚是來救你的?”溟月的笑聲如同碎冰,“那不過是初代鰓液的活體容器,就像你一樣。”
話音未落,溟月發動“珍珠蝕心咒”。趙露思眼前的場景驟變,她竟置身於一座鋪滿玫瑰的禮堂。錢一平穿著筆挺的西裝朝她伸手,溫柔的笑容與記憶裡重疊。當她鬼使神差地握住那隻手,錢一平的皮膚突然剝落,露出機械利爪直刺她的心臟。
“這是幻境!”銀尾人魚的意識在她腦海中炸響。趙露思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讓她恢複清明。她看見周英正將改良鰓液潑向眾人,試劑接觸皮膚的瞬間,幻境的邊緣開始扭曲。溟月的弱點逐漸清晰——她胸前的淵海之心正在排斥她的身體,機械組織與血肉交界處不斷滲出黑色黏液。
趙露思握緊珍珠項鏈,星砂之力在鱗片間奔湧。當她發動“星砂淨化”時,溟月突然甩出鎖鏈纏住她的手腕。“太晚了!”溟月扯開自己的鮫綃,露出布滿機械紋路的身體,“我要的,是你完整的皇族血脈!”趙露思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鎖鏈鑽進心臟,海底深處傳來淵海之心的瘋狂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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