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自幼被灌輸了各種報仇、學藝、光大門楣的念頭,卻從未有人告訴他,武功可以是為了“活得痛快”。
他看著林翊那灑脫的笑容,心中最後一絲隔閡似乎也消融了。
這個救了他、武功高得離譜、說話古怪卻又透著真誠的年輕人,或許真的和彆人不一樣。
“林大哥。”楊過這次喊得順暢了許多,“謝謝你。”
林翊擺擺手:“謝啥,順手的事兒。趕緊吃,吃完趕路。
早點到襄陽,早點看熱鬨……不對,是早點幫忙。”
就在這時,一直靠在林翊身邊打盹的曲非煙突然豎起耳朵:“大哥,有馬蹄聲!好多!還有哭喊聲!”
林翊神色一凜,收斂笑容,凝神細聽。
果然,從襄陽方向的山道儘頭,傳來了急促雜亂的馬蹄聲、兵刃撞擊聲,以及百姓驚恐的哭喊和蒙古騎兵囂張的呼喝!
他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卻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看來,不用等到了襄陽了。熱身運動,這就送上門來了。
過兒,非非,活動活動筋骨?”
楊過也立刻站起,獨臂緊握成拳,眼中燃起戰意。
他剛剛獲得新生,正需要一場戰鬥來宣泄心中的積鬱,也向這位新認的“林大哥”證明自己的價值。
山道上的塵土尚未完全落下,哭喊與獰笑交織的聲音便已清晰可聞。
隻見二三十名蒙古騎兵,如同追逐獵物的狼群,正瘋狂地追趕著十餘名丟盔棄甲、渾身浴血的宋兵和幾十個拖家帶口、驚恐萬狀的百姓。
箭矢不時從蒙古騎兵手中射出,將落在後麵的百姓或宋兵射倒在地,慘叫聲不絕於耳。
為首一名蒙古百夫長,手持彎刀,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容,用生硬的漢語叫囂著:“跑!再跑快些!讓爺爺們殺得儘興!”
這景象,如同一根點燃的火柴,丟進了林翊本就對蒙古沒什麼好感的油桶裡。
他甚至懶得去問前因後果,也無需去問。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恃強淩弱的理由根本不重要。
“真是走到哪兒都能碰到這群煩人的蒼蠅。”
林翊掏了掏耳朵,語氣裡滿是不耐煩,眼神卻冷了下來。
他對身邊的楊過和曲非煙簡單吩咐道:“非非,護著點百姓。過兒,活動一下,彆讓漏網之魚跑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如同鬼魅般直接出現在了那蒙古百夫長的馬前!
那百夫長隻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來者何人,便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笑夠了?那就永遠歇著吧。”
林翊甚至沒有動用任何精妙招式,隻是簡簡單單地抬起右手,食指看似隨意地向前一點。
指尖之上,一道凝練至極、灼熱無比的九陽劍氣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
“噗!”
一聲輕響,如同熱刀切黃油。
那道劍氣精準無比地洞穿了百夫長的眉心,留下一個細微的紅點。
百夫長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眼中的殘忍化為無儘的空洞和難以置信,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直接從馬背上栽落下來,濺起一片塵土。
死之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任由鮮血從眉心處,緩緩流了出來。
剛才還喧囂無比的山道,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無論是瘋狂逃竄的百姓宋兵,還是囂張不可一世的蒙古騎兵,全都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在他們眼中如同惡魔般的百夫長,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