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空地上一片狼藉。
幾個全真教道士握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
看向林翊的眼神如同看著一頭披著人皮的凶獸,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趙誌敬的臉色更是精彩紛呈,青白交錯。
握著劍柄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發白,但劍尖卻微微顫抖,再也無法穩穩地指向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你……你究竟是何方妖人?!使得什麼妖法?!”
趙誌敬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色厲內荏地喝道。
他實在無法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幕,那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武學認知範疇。
林翊聽到“妖人”這個稱呼,心裡撇撇嘴:
“你才妖人,你全家都妖人!哥們兒這是正兒八經的九陽神功,純天然無公害!”
不過,表麵上他可是在扮演世外高人。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因為初次“實戰”成功而有些雀躍的心情,強行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睥睨眾生的姿態。
他甚至還模仿著電視劇裡高人的樣子,負手而立,一派故作高深的樣子。
就是手裡還拿著帶鞘的劍有點不倫不類。
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種刻意壓低的、帶著幾分縹緲和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他目光掃過地上哀嚎的道士和臉色鐵青的趙誌敬,語氣帶著一種“我懶得跟你們計較”的淡漠:
“念在你們是名門正派,祖師王重陽也算是一代豪傑,今日便小懲大誡,略施薄懲。”
他伸手指了指尹誌平的屍體,語氣陡然轉冷,帶上了一絲內力威壓:
“帶上這個玷汙門楣的敗類,滾回你們的重陽宮去!
好好閉門思過,整頓門風!若再讓本……本座知道你們門下出此齷齪之事,或是再來尋這位姑娘的麻煩……”
他頓了頓,努力回想電影裡的反派台詞,眼中努力擠出一點寒芒:
“……那就休怪本座親自上終南山,拆了你們的牌匾,問問丘處機、馬鈺,他們是怎麼教徒弟的!”
一番話說完,林翊自己都覺得有點中二,腳趾頭在鞋裡偷偷摳出了三室一廳。
內心瘋狂os:“臥槽臥槽,是不是裝過頭了?這到底是少俠還是大反派的表達。
他們要是真一擁而上跟我拚命怎麼辦?雖然好像能打過,但場麵會不會太血腥?
萬一引來全真教大隊人馬,七八十個老道士一起擺天罡北鬥陣,我這剛滿級的九陽神功頂不頂得住啊?慌得一批……”
然而,他這番故作高深、連消帶打、甚至直接點出全真七子名號的言論,配合剛才那匪夷所思的“妖法”,效果出奇的好。
趙誌敬被那隱含的內力威壓震得心頭發慌,又聽對方直呼自己師伯師叔的名諱,語氣仿佛平輩論交甚至略帶訓斥。
頓時更加確信眼前這人絕對是某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級彆的存在!
隻是駐顏有術罷了!
跟這種老怪物硬拚?找死嗎?
巨大的恐懼壓倒了憤怒和疑慮。趙誌敬臉色灰敗,咬了咬牙,極其不甘地狠狠瞪了林翊一眼,又忌憚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小龍女,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
“好!好!今日之賜,我全真教記下了!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
標準的反派退場台詞。
說完,他像是生怕林翊反悔一樣,趕緊對那幾個還在哼哼唧唧的弟子喝道:
“還愣著乾什麼!抬起尹師弟……的遺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