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古墓之內依舊陰冷寂靜,隻有夜明珠散發著永恒不變的柔和光暈。
林翊正盤坐在石床上,努力嘗試著引導體內那浩如煙海的九陽內力——結果發現這玩意兒跟脫韁的野狗似的。
根本不受精細控製,要麼不動,一動就如大江決堤,嚇得他趕緊停下,生怕把古墓給震塌了。
“唉,空有藍條,沒有技能,真是幸福的煩惱……”他正嘀咕著,忽然——
“古墓派的妖人!滾出來受死!”
“包庇凶徒,戕害我全真門人,今日定要踏平你這活死人墓!”
“交出殺人凶手,林翊惡賊!”
一陣陣嘈雜喧嘩、蘊含著內力的怒吼聲,如同滾滾雷聲,穿透厚重的山壁和複雜的墓道,清晰地傳入古墓之中。
聲音來源不止一個,顯然來人數目眾多,已將古墓出口團團圍住。
林翊一個激靈從石床上跳下來:“來了!”
他快步走出石室,正好看到小龍女和孫婆婆也從各自的居室出來,臉色凝重。
小龍女依舊白衣勝雪,但臉色似乎比昨日更蒼白了幾分,顯然內息並未完全平複。
孫婆婆則緊握著她的烏木拐杖,老臉緊繃如臨大敵。
“哼!牛鼻子們果然來了!聽這動靜,怕是丘處機、馬鈺那幾個老不死的都來了!”孫婆婆啐了一口,眼中既有憤怒,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對方傾巢而出,聲勢遠超預期。
“出去看看。”小龍女言簡意賅,聲音清冷,率先向墓外走去。
林翊和孫婆婆立刻跟上。
再次通過那機關重重的墓道,推開偽裝的山岩,三人走出古墓。
刺目的陽光讓林翊微微眯了下眼,隨即便被眼前的陣仗驚了一下。
隻見古墓前的空地上,黑壓壓地站了不下五六十人,清一色的杏黃色道袍,人人持劍,麵色肅然,陣容整齊,頗有名門大派的氣勢。
為首的是七名年齡頗長的道士,氣度沉凝,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內力精深。
居中一位麵容清臒、神態衝和,應是掌教馬鈺。
他身旁一位道人身形高大,麵色赤紅,須發皆張,眼神銳利如鷹,正是脾氣火爆的丘處機。
其餘幾位也是全真七子中的角色,王處一、郝大通等人赫然在列。
趙誌敬則一臉悲憤和委屈地站在丘處機身後,手腕上還纏著繃帶,添油加醋地低聲說著什麼,不時指向林翊,眼神怨毒。
見到三人出來,全真教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尤其是落在林翊身上,充滿了審視、憤怒和一絲驚疑——
這就是那個刀槍不入的妖人?看起來如此年輕?
丘處機率先踏出一步,聲如洪鐘,蘊含著內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孫婆婆!龍姑娘!我全真教與古墓派比鄰而居,素來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爾等縱容這來曆不明的妖人,殺害我教弟子尹誌平,打傷我師侄趙誌敬及多名弟子,更口出狂言,辱及我先師!
此事,爾等必須給貧道一個交代!”
好家夥,一頂大帽子直接扣了下來,絕口不提尹誌平乾了什麼,直接把林翊定性為“妖人”,把古墓派定性為“縱容”。
孫婆婆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一步,烏木拐杖重重一頓地,厲聲駁斥道:
“放屁!丘處機!你還有臉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