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弟子紛紛大驚失色,內心都泛起了嘀咕。
媽的!難道除了我們,還有彆的勢力也盯上這塊肥肉了?還玩陰的?
完了!這下怎麼跟師父交代?
說任務失敗,還可能惹上了烈火教和黑風寨?
會不會是福威鏢局請來的高手?
故意迷惑我們?
躲在屋頂看戲的林翊,看著下麵那群人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趕緊用手捂住嘴巴,肩膀一抖一抖。
對對對!就這麼想!吵起來!打起來!
最好回去告訴餘滄海,就說有十幾波人馬都在打劍譜的主意,讓他睡不著覺!
那為首的望風者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昏迷的同伴,又看了看那件刺眼的紅坎肩和骷髏鏢,最終一咬牙,低吼道:
“彆瞎猜了!此地不宜久留!先把人弄回去!一切等稟明師父再說!”
幾人手忙腳亂地抬起昏迷的同伴,也顧不上再繼續搞什麼心理戰術和下毒了。
如同喪家之犬般,倉惶地消失在黑暗的小巷儘頭。
鏢局內外,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仿佛剛才那場鬨劇從未發生過。
但林翊知道,一顆猜疑和混亂的種子,已經種在了青城派內部。
至少今晚,甚至接下來幾天,搞不清狀況的餘滄海,恐怕不敢再輕易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福威鏢局,莫名其妙地又贏得了一夜,或許是幾夜的喘息之機。
林翊從屋頂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青城派弟子消失的方向。
又看了看依舊死寂、對剛剛門外發生的詭異事件一無所知的福威鏢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看來這潭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渾啊……有點意思!”
經曆了昨晚那場“垃圾搬運工”兼“服裝設計師”的鬨劇之後,林翊並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知道,打草驚蛇之後,更需要耐心。
餘滄海那矮子現在肯定疑神疑鬼,摸不清底細之前,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正好給了他深入了解敵情,兼吃瓜看戲的時間。
接下來幾天,林翊徹底化身江湖包打聽,流連於福州城內各大茶館、酒肆、甚至路邊攤。
哪裡人多嘴雜,哪裡就有他揣著瓜子花生、豎著耳朵的身影。
他專挑那些看起來就像老江湖或者大嘴巴的人旁邊坐,時不時還主動遞上一碟花生米,引開話頭。
“哎,幾位老哥,聽說最近這福州城不太平啊?福威鏢局咋回事?大門關得緊緊的。”
林翊一副初來乍到、好奇寶寶的模樣。
這一問,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一個酒糟鼻的老頭抿了口酒,嗤笑道:“小兄弟外地來的吧?這你都不知道?福威鏢局,攤上大事嘍!惹上青城派了!”
旁邊一個瘦高個立刻接口,唾沫橫飛:
“何止是惹上!是他們家那個少鏢頭林平之,能耐不大,脾氣不小!
出去打獵,把人青城派掌門餘觀主的寶貝兒子給宰啦!
這下可好,捅破天嘍!”
“嘖嘖,要說這福威鏢局,當年也是風光過的。”
另一個看似讀過幾天書的中年人搖頭晃腦,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他們家祖上,林遠圖老爺子,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憑著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罕逢敵手!
創立這福威鏢局,鏢旗所至,黑白兩道誰不給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