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武功蓋世”、“名動天下”這幾個字，似乎觸動了他心中的某個點。
令狐衝心動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個理？
男人還是得以事業為重？
等我練成絕世劍法……
他又猛灌了一口酒，重重放下酒壇，眼神雖然依舊迷離，卻多了幾分豁達：
“林兄弟！你說得對！大丈夫何患無妻！喝酒！今天隻管喝酒！”
那幾個衡山弟子早已趁機溜得沒影了。
桌上隻剩下一堆空酒壇和兩個還在拚酒的人。
林翊自然是來者不拒，酒到碗乾，麵不改色。
令狐衝卻是實打實地喝，很快就醉得一塌糊塗，趴在桌子上，嘴裡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喝……繼續喝……林兄弟……好兄弟……呃……”
“小師妹……她……其實挺好的……”
“師父……太嚴格了……”
“思過崖……好無聊……”
忽然，他猛地抬起頭，醉眼迷蒙地抓住林翊的胳膊，聲音含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清醒和困惑：
“林兄弟……你說……劉師叔……他為什麼……偏偏選在這時候……金盆洗手呢？還搞這麼大陣仗……”
“奇怪……真奇怪……我心裡……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說完這句，他腦袋一歪，徹底醉倒在了桌子上，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林翊看著他醉倒的樣子，臉上的嬉笑慢慢收斂起來，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連令狐衝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醉鬼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看來左冷禪的陰謀，並非毫無破綻。
山雨，真的要來了。
看著令狐衝徹底醉倒，趴在桌上發出均勻的鼾聲，林翊臉上的戲謔之色漸漸收斂。
他招手叫來客棧小二，塞過去一小塊碎銀子。
“麻煩小哥，這位是華山派的令狐少俠，幫我把他扶到樓上客房休息，好生照料著，酒醒了給他弄碗醒酒湯。”
小二掂量著銀子，眉開眼笑，連連答應，招呼另一個夥計一起，費力地將爛醉如泥的令狐衝架了起來。
小二心中感慨，這華山派的爺真能喝……不過這位青衫爺更豪氣！
林翊看著令狐衝被扶走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麵。
“連這個看起來最不著調的浪子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低聲自語，眼神在客棧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深邃，“左冷禪啊左冷禪，你這陰謀搞得是路人皆知啊，業務水平有待提高。”
不過，令狐衝的感覺更多是源於一種直覺和對劉正風為人的了解。
而林翊，則是手握劇本的“上帝視角”。
他知道悲劇必然會發生，但具體會以何種方式、在何種時機爆發，細節卻已模糊。
畢竟，他現在是這盤棋中的變量，而不是看客。
“不行，得先去踩踩點。”
林翊做出了決定，“劉正風府上現在肯定是風雲彙聚的中心，先去摸摸底，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
或者……提前做點手腳？”
想到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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