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的權威實在是太霸道了,讓人心裡麵十分不舒服。
但是限於規則又不得不承認,真是日了狗了。
定逸師太就算是出家人,脾氣好,也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左冷禪!你……
天門道人一揮衣袖,側臉不忍直視,心中暗罵,可惡!
而嶽不群,始終站在一旁,麵沉如水,一言不發。
他目光低垂,仿佛在沉思,又仿佛事不關己。
隻是那微微閃爍的眼神,顯示他正在飛速權衡著利弊。
左冷禪果然狠辣!此舉雖過激,卻最能有效打擊衡山派。
我若此時強出頭,不僅得罪左冷禪,於我也無絲毫好處……不如靜觀其變。
隻是……那林翊為何還未現身?
他當真不在乎?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濃濃酒意和不滿的聲音突然從華山派弟子中響起:
“呸!什麼狗屁盟主之令!拿小孩子威脅人,算哪門子英雄好漢!有本事放開劉師叔家人,真刀真槍打一場啊!”
竟是令狐衝!
他不知何時酒醒了過來,擠到人群前麵,臉上還帶著宿醉的潮紅。
眼神卻充滿了憤怒和不屑,指著費彬大聲說道。
令狐衝心胸坦蕩,看著就來氣!
欺負老弱婦孺,算什麼玩意!
“衝兒!閉嘴!不得無禮!”嶽不群臉色一沉,立刻厲聲嗬斥,“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退下!”
嶽不群臉色十分難看,這個孽徒!總是這般不分場合,惹是生非!
令狐衝被師父一吼,梗著脖子還想爭辯,卻被旁邊的嶽靈珊和勞德諾死死拉住。
嶽靈珊臉色十分焦急,生怕衝撞了父親:“大師兄你少說兩句吧!”
勞德諾卻是假意拉不住,心裡麵暗暗謀劃,正好讓令狐衝這蠢貨得罪嵩山派。
費彬冷冷地瞥了令狐衝一眼,如同看一隻螻蟻,根本不屑理會,再次將目光投向幾乎崩潰的劉正風:
“劉正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後問你一次,殺,還是不殺?!”
劉正風看著眼前囂張的費彬,又看看周圍或沉默、或無奈、或幸災樂禍的“英雄”,最後目光落在嚇得幾乎暈厥的家人和閉目待死的摯友身上。
他忽然笑了,笑聲淒涼而絕望。
“嗬嗬……哈哈哈……好一個五嶽劍派!好一個正道同盟!
我劉正風一生磊落,竟落得如此下場……罷了……罷了……”
他猛地抬起手,並指如劍,眼中閃過決絕的死意,竟然就要向著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他無法對摯友下手,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家人慘死,唯有一死,或許能換回家人的生機!
劉正風心中悲涼,曲大哥,我先走一步了!夫人,孩兒……保重!
“爹!不要!”劉正風的兒女發出淒厲的哭喊。
“劉兄弟!”曲洋猛地睜開眼,目眥欲裂!
所有人都被劉正風這剛烈之舉驚呆了!
費彬也完全沒料到劉正風會選擇自儘!這不符合他的計劃!
劉正風死了,這戲還怎麼唱?
如何最大程度地打擊衡山派威信?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惱羞成怒之下,那點貓捉老鼠的戲弄心情徹底消失,隻剩下被忤逆的暴怒!
“想死?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