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染紅了襄陽城頭。
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原本如潮水般湧上的蒙古兵鋒,竟被兩道縱橫交錯的身影硬生生遏製、反推!
青衫男子劍光如虹,大開大合;白衣女子劍影似雪,靈動縹緲。
雙劍合璧,仿佛演練過千萬遍,默契得如同一個人的雙手。
劍光過處,蒙古精銳如同被狂風席卷的稻草,成片倒下,鮮血在空中潑灑出淒豔的弧線。
守城宋軍目睹這神跡般的一幕,原本疲憊絕望的眼神重新燃起火焰,震天的喊殺聲再次響徹雲霄:
“殺——!”
士氣如烈火烹油,瞬間點燃了整個防線!
城頭之上,因林翊與小龍女這對“神仙組合”的加入,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線竟被硬生生穩住,甚至反推了回去。
這逆轉的一幕,清晰地落在了後方蒙古主帥和高手們的眼中。
高台之上,蒙古主帥的臉色鐵青,捏碎了手中的千裡鏡,碎片刺破掌心,鮮血淋漓,臉色鐵青得可怕。
他身旁的金輪法王,胸腔劇烈起伏,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死死鎖定城頭那抹青衫,新仇舊恨如同毒焰灼燒著他的理智。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精銳被那對男女如同砍瓜切菜般料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尤其是看到林翊那青衫的身影,更是讓他想起君山總舵的慘敗和愛徒達巴爾的丟棄。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金輪法王怒吼一聲,再也按捺不住。
他轉頭對身旁那位始終籠罩在詭異氣息中的西域黑巫僧躬身道:“上師,此二人不除,我軍心難安!請上師助我,共誅此獠!”
那黑巫僧寬大的僧袍下傳來一聲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的怪笑,用生硬的漢語道:“法王稍安,待本座以無上密法,破其邪功,亂其心神!”
說罷,他枯瘦的雙手從袍袖中伸出,結成一個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股陰冷、汙穢的精神波動如同無形的潮水,悄無聲息地向城頭蔓延而去,目標直指林翊和小龍女!
這是一種針對心神的邪術詛咒!
然而,就在這股邪異精神力即將觸及二人時,小龍女似有所感,清冷的眸子瞬間鎖定了望台上的黑巫僧。
她修煉的玉女心經最重心境澄澈,對這類擾亂心神的邪術有著天生的敏銳和抵抗力。
“邪魔歪道。”
小龍女淡淡吐出四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不等林翊出手,她白衣身影一晃,竟主動從戰團中脫離。
如同淩波仙子,幾個起落間,已如一道白色閃電逼近蒙古軍陣前沿,手中冰綃劍直指黑巫僧!
“你的對手,是我。”
黃蓉一直在城頭策應,見狀立刻明白了小龍女的意圖。
她嬌叱一聲:“妖僧休得猖狂!”
打狗棒一點,幾枚淬毒的銀針如同流星般射向黑巫僧身旁的護衛,同時口中不停,用言語乾擾:
“大家小心,這妖僧會邪法,彆看他的眼睛!
想想家裡燉糊了的羊肉,想想走路踩到的狗屎,彆被他蠱惑了!”
她這話看似粗俗,卻巧妙地將守軍注意力引開,削弱了邪術的影響。
黑巫僧被小龍女主動挑戰和黃蓉的乾擾弄得一怔,咒語微微一滯。
他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敏銳,而且似乎完全不受他邪術影響!
另一邊,金輪法王見小龍女被引開,以為機會來了,大吼一聲:“林翊!拿命來!”
揮舞著新打造的一對金輪,如同瘋虎般撲向林翊!
他這次學乖了,不再硬拚內力,而是將龍象般若功的力量蘊含在輪法中,招式更加刁鑽狠辣,試圖以技巧和經驗壓製林翊。
林翊見法王衝來,不慌不忙,甚至還有空對身旁奮力殺敵的郭靖笑道:“郭大俠,你看這大和尚,真是業界勞模,勵誌典範!
上次在君山總舵,被打得丟下徒弟達爾巴才跑掉,這才多久,又活蹦亂跳地來找揍了!
這份鍥而不舍的精神,值得頒個‘最佳陪練獎’!”
郭靖聞言,哭笑不得,但他深知金輪法王的厲害,沉聲道:“林兄弟小心!”
手下卻不停,降龍十八掌專門拍向那些試圖放冷箭或用撓鉤偷襲林翊的蒙古番僧,掌風過處,人仰馬翻,為林翊清理出一個單挑的舞台。
“放心,跟老熟人切磋,我有分寸。”
林翊哈哈一笑,迎向金輪法王。
他這次甚至沒有用劍,隻是空著雙手,將九陽神功運轉周身,施展淩波微步,在漫天輪影中閒庭信步。
金輪法王將龍象般若功催至頂峰,雙輪揮舞得虎虎生風,時而如泰山壓頂,時而如毒蛇出洞,每一擊都蘊含著開碑裂石的巨力。
然而,林翊的身法太過詭異,總是能在箭不容發之際避開鋒芒,偶爾伸出手指,看似隨意地一點、一彈。
卻總能精準地打在金輪力道最薄弱之處,或是金輪法王招式轉換的節點上。
“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