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估你的對手，cs01。”晁夜打斷他，語氣重新變得冰冷而充滿壓迫感，“也不要高估你自己的防火牆。‘餘寸’和‘荊棘之眼’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這次是警告，下一次，可能就是直接攻擊了。”
他刻意將“餘寸”的能力誇大，並歸因於“荊棘之眼”的神秘，以此掩蓋係統可能暴露的真相，同時也在敲打“螺絲”，讓他保持敬畏。
“螺絲”沉默了，顯然被震懾住了。良久，他才回應：“…我需要升級我的安全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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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晁夜淡淡道，“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做。‘餘寸’既然已經出招，我們也不能隻是被動接招。”
“您打算怎麼做？”
“他不是對‘安魂曲’好奇嗎？”晁夜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那就送他一份‘回禮’。把他隔壁那間空置的辦公室，買下來。”
“買下來？”“螺絲”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錯。用匿名離岸公司的名義，高價買下來。然後，每天找不同的裝修隊進去，敲敲打打，噪音越大越好。再給他門口派幾個‘業務員’，24小時‘熱情’地邀請他參加我們新成立的‘環球符號文化交流協會’的講座。”
“螺絲”：“………”
這手段…也太…接地氣了點？這像是那個神秘強大的“夜骸”乾出來的事？
晁夜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哼一聲：“最高級的挑釁，往往采用最樸素的方式。他要窺探，我就讓他不得安寧。他要神秘，我就用庸俗去淹沒他。看看誰先沉不住氣。而且——”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幽深：“——這也能試試，他到底隻是技術上的窺探者，還是…在物理層麵也有所防備。”
“螺絲”明白了。這是陽謀。既是騷擾試探，也是轉移注意力，同時還能測試“餘寸”的現實反應能力。
“…高明。我立刻去辦。”“螺絲”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歎服和…興奮？這種帶著點無賴卻又精準有效的手段，似乎很對他的胃口。
安排完這一切，晁夜才稍微放鬆下來，感到一陣強烈的疲憊感襲來。連續的精神高度緊張和情感波動，加上頻繁使用【思維殿堂】，消耗巨大。
他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意識沉入那片純白的空間。
殿堂內，代表“餘寸”的光點依舊在翡翠湖商業樓b區309室閃爍。但此刻，晁夜開始圍繞它構建新的模型：那家空置的隔壁辦公室、可能的裝修噪音傳播路徑、“業務員”的活動範圍、“餘寸”可能做出的反應技術反製？物理轉移？暴力驅逐？）……
他需要預判各種可能，並準備好後續的應對策略。
同時，他也分出一部分心力，思考著“餘寸”那條信息的真正含義。對方是真的察覺到了係統的異常，還是僅僅通過某種技術手段監測到了“記憶編織”時產生的特殊能量波動或信息流，從而進行的猜測和試探？
“棋局暫停，隻因發現了一枚意外的棋子…”
這句話，反複在殿堂中回響。
“棋子”指的是曹鎮？還是指…係統本身？
晁夜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無比巨大的迷霧邊緣，而“餘寸”，或許也隻是迷霧中一個稍微清晰些的影子罷了。
但無論如何，他不能再退縮。
他退出思維殿堂，拿出終端，看著上麵“螺絲”發來的確認信息——收購隔壁辦公室的流程已經啟動。
“夜骸”的第一次主動出擊，儘管方式有些特彆，但已經擲地有聲。
接下來，就看那位“餘寸”先生，如何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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