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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夜心中了然，這印證了“螺絲”之前關於李文斌被“銳進科技”誘惑的調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晁夜沒有評價，轉而問道，“你在博物館工作，接觸過很多古籍和古代符號，有沒有遇到過特彆…難以理解，或者感覺…很奇特的圖案？不僅僅是裝飾性的那種。”
他試圖將話題引向更安全、也可能是未來有用的領域，同時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提到專業領域，蘇曉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些，恐懼被學者的探究欲暫時取代：“奇特的圖案？有很多啊！尤其是那些涉及古代祭祀、星象或者原始信仰的器物和文獻上。有些圖案的結構非常複雜，完全不符合當時的工藝水平，而且…怎麼說呢，看著它們久了，有時候甚至會有點頭暈目眩，好像它們不隻是圖案，而是在…表達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她越說越投入，甚至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起來：“比如我記得有一批新入庫的西夏文殘片，其中一片的邊緣就刻著一個非常奇怪的符號，像很多隻眼睛纏繞在一起，又像是扭曲的星辰…當時我和幾個同事看了都覺得很不舒服，後來就單獨收起來了…”
扭曲的眼睛？纏繞的星辰？晁夜的心跳微微加速，這描述讓他瞬間聯想到了“荊棘環繞獨眼”的徽記！
“那片殘片…現在還在博物館嗎？”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隻是好奇。
“應該在吧，因為內容冷門又殘缺，還沒輪到整理編號呢。”蘇曉說道，隨即有些好奇，“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隻是覺得神秘學的東西很有意思。”晁夜含糊道，“等這些事情過去了，或許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好啊！”蘇曉似乎暫時忘記了處境，露出了些許笑容，“到時候我給你當導遊，庫房裡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短暫的交流衝淡了緊張感。早餐在一種略顯古怪但相對平靜的氛圍中結束。
之後，晁夜以需要處理“昨晚後續事宜”為由，讓蘇曉留在起居區休息實際上是將她暫時隔離在監控範圍內），自己則回到了操作台前。
“螺絲”的新消息傳來：
【判官大人，波頻解密進程順利。另外，根據您之前的指示，追溯了“銳進科技”的資金流，其最終源頭再次指向“星爍資本”旗下的風險投資基金。已初步鎖定幾名關鍵中間人。】
【關於蘇小姐提到的西夏文殘片，已潛入博物館內部數據庫進行檢索，發現了對應記錄編號xb7083），但實體調閱記錄顯示，該殘片於兩周前被一位擁有極高權限的匿名學者借調，手續齊全但來源可疑，目前未歸還。借調記錄關聯的郵箱後綴經破解，屬於一個已知的、“荊棘之眼”外圍用於學術偽裝的空殼機構。】
殘片被“荊棘之眼”提前拿走了！他們對這類符號的關注和搜集，遠比想象中更早、更係統！
晁夜眼神一凝。這條線索似乎斷了，但又指明了新的方向——“荊棘之眼”一直在係統性地收集蘊含特殊力量的古代符號載體。那片西夏殘片，或許隻是其中之一。
他立刻下令：“cs01，暫停對中間人的深入調查，避免打草驚蛇。集中資源，全麵排查國內外近五年所有涉及神秘符號、異常能量傳說的高價值文物或古籍的拍賣、轉讓、捐贈以及…異常失竊記錄。重點標注那些最終去向成謎或落入某些特定基金會、私人收藏家之手的物品。我要一份儘可能詳細的清單。”
“明白！這就擴大搜索範圍！”“螺絲”立刻領命。
安排完這些，晁夜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節奏似乎放緩了，但水麵下的暗流卻更加洶湧。波頻解密即將完成，“荊棘之眼”的文物搜集行動浮出水麵，而身邊，還多了一個需要小心應對的、身懷秘密的蘇曉。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倒計時，又透過玻璃隔斷看了看重新拿起一本舊書翻閱、似乎暫時平靜下來的蘇曉。
晨光正好，但漫長的白晝之後，新的黑夜必將如期而至。他需要在這短暫的平靜期裡，積蓄力量，準備迎接下一輪更劇烈的風暴。
而那片被“荊棘之眼”取走的西夏殘片，它的上麵，究竟記載著什麼？又與紫砂壺中的模板，有著怎樣的聯係？
往昔的低語，似乎正透過時間的迷霧，隱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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