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石室內,時間失去了意義,隻有玉佩溫潤的能量流和深沉如海的疲憊感交替統治著晁夜的感知。他強迫自己進入一種近乎龜息的冥想狀態,最大限度地吸收著雙玉佩的能量,修複著幾近枯竭的精神力。腦海中,那些關於符文勾勒、數據奔流、地下追逃的紛亂景象漸漸平複,隻餘下最本能的恢複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更短,他緩緩睜開眼。劇烈的頭痛已然消退,雖然距離全盛狀態還差得遠,但至少恢複了基本的行動和思考能力。他第一時間嘗試連接陳星。
反饋依舊是冰冷的【深度休眠中,自檢進度73】。進度比預想的要慢,那場數據爆炸造成的損傷顯然非同小可。晁夜的心沉了下去,這種失去最強臂助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最初孤身掙紮的艱難時刻。他隻能耐心等待。
化身“廖凡”那邊傳來的感應依舊微弱且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化身似乎正躲藏在某個能量乾擾極強的區域很可能是廢棄礦區深處),移動極其緩慢,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靜止的極限節能狀態,依靠那粗糙的隱匿符石和複雜環境規避著“蜂群”的掃描。暫時沒有危險,但也絕不好過。生存試煉變成了一場消耗戰。
他檢查了一下自身狀態。精神力恢複約四成,體內能量在雙玉佩的溫養下趨於穩定,但那股幽紫與猩紅交織的力量,似乎因為之前的過度消耗和地脈能量的反複錘煉,變得更加凝練,也更…“饑餓”。它們蟄伏著,等待著下一次被調用,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
暫時無法進行高強度的符文製作或遠程乾預。他需要情報,需要了解外界的動向。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微弱的意識,連接上加密終端的一個極簡備用接口,避開了所有可能與“北辰”或陳星產生關聯的路徑,如同幽靈般潛入城市公共網絡的海量信息流中。『痕檢專家』的能力被他用於過濾無用噪音,捕捉特定關鍵詞的微弱信號。
信息碎片如同破碎的玻璃,逐漸拚湊出過去的幾十個小時內發生的動蕩:
城東第三碼頭發生“嚴重工業事故——新聞語焉不詳,提及某倉庫發生不明原因爆炸及化學品泄漏,現場已被徹底封鎖。晁夜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地師劫掠“幽熒石”造成的!行動果然引發了衝突,但地被師成功掩蓋成了事故。
某國際物流公司宣布破產清算——正是被他“斷尾”求生的那家“北辰”關聯公司。報道提及原因複雜,涉及海外投資失敗及突發性審計問題。陳默的手段乾淨利落,這條線算是暫時斷了。
多地市民報告地下傳來異常震動及短暫通訊中斷——範圍恰好與“蜂群”搜索區域及廢棄礦區部分重合。這是大規模掃描和追捕活動的間接證據。
深藍論壇數個討論“第七研究所”、“高活性生物能量”的帖子被神秘刪除,發帖人id失效——顯然,他拋出的魚餌確實吸引了一些注意,但也引來了“荊棘之眼”的清理。
沒有關於“第七研究所運輸車隊”遭遇襲擊的任何消息。要麼是地師尚未動手,要麼就是動手了但被完美壓了下去,就像碼頭“事故”一樣。
就在他準備退出時,一條極其簡短、發布於某個冷門地質愛好者論壇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求助】昨晚在c區舊礦坑勘探有備案),我的蓋格計數器突然發瘋了幾秒,然後又恢複正常了?是儀器故障還是下麵真有放射性礦脈?以前從沒測到過啊?有人遇到過類似情況嗎?
帖子下方隻有幾條調侃的回複,無人當真。
c區舊礦坑…那正是化身藏身的廢棄礦區大致方位!蓋格計數器短暫異常?放射性?
晁夜的心猛地一緊。嶽淵之前似乎無意中提醒過:“…深層廢棄管道…或有未知風險,亦可能…殘留一些舊時代的‘痕跡’…”
難道礦區下麵真的有什麼?是某種天然的放射性礦物,還是…“舊時代”遺留的、不該被觸碰的東西?這異常是否與化身的藏匿有關?會不會反而暴露了他?
擔憂驟起。但他現在無法聯係化身,也無法親自前去探查。
就在他心神不寧之際,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毫無征兆地襲來!
並非通過聽覺,而是直接作用於他的意識底層,冰冷、扭曲、帶著非人的漠然,仿佛是係統提示音,卻又截然不同:
【檢測到載體精神力閾值低於警戒線…能量水平處於低穀…生存壓力持續超標…】
【判定:當前發展模式效率低下,生存概率呈下降趨勢。】
【建議:啟用應急方案…兌換臨時性高收益能力模塊…或…深化現有共生體融合度,以獲取即戰力…】
【可選方案a:兌換‘心念力場’初級),持續時間72小時。效果:短距離意念移物、微弱能量偏轉、精神乾擾。代價:積分300,或…提交近期獲取的50未解析異種生物信息檢測到符合條件信息源:紫砂壺生物模板部分特征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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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選方案b:引導幽紫共生體深度吞噬3猩紅能量份額,強行激發‘血幽潛爆’狀態。效果:力量、速度、反應力大幅提升,能量攻擊附帶強烈侵蝕性。代價:猩紅能量永久性損耗,精神汙染加劇,有一定概率引發不可逆共生體失衡。】
【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