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空,陌生的大地,陌生的空氣。
短暫的眩暈後,幸存下來的九十餘名微光集成員掙紮著爬起,驚疑不定地環顧著這片死寂的異界荒原。澹紫色的天幕下,破碎玻璃般的雲彩緩慢漂移,投下變幻不定的怪異光影。灰色的沙礫在腳下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其間點綴著一些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弱熒光的奇異結晶。遠處扭曲的山巒如同凝固的噩夢,沉默地矗立在地平線上。
空氣中彌漫的金屬與臭氧混合氣味刺激著鼻腔,0.8倍的標準重力讓習慣了廢土重壓的人們感到一種失重的輕飄,同時也帶來了些許頭暈和平衡上的不適。
“檢查裝備!清點人數!醫療組優先處理傷員!”一名原護衛隊小隊長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率先開始履行職責。隊伍迅速從穿越的混亂中恢複秩序,展現出微光集訓練有素的素養。
陳星的分載體懸浮在半空,全方位掃描著環境:
“大氣成分:氮氣百分之七十六,氧氣百分之二十一,氬氣百分之一,其餘為未知惰性氣體及微量揮發性結晶顆粒。可供呼吸,但長期影響未知。”
“環境輻射:低於可探測閾值。背景靈能波動:極其微弱且混亂,與微光集秩序場截然不同。”ediate生命威脅。未檢測到活躍的深紅能量輻射。初步判定:生存環境評級,黃區需謹慎探索,存在未知風險)。”
暫時安全。但這安全,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死寂。
晁夜站在隊伍前方,他的狀態卻比環境更令人擔憂。穿越過程中強行維持秩序力場、抵抗歸墟低語,幾乎榨乾了他左眼秩序之華的最後一絲力量。此刻,那混沌色的光華已暗澹到幾乎熄滅,隻剩下一點微弱的火星在頑強閃爍。
而更糟糕的是他的右眼。
在穿越維度夾縫時異常“活躍”的歸墟烙印,在抵達這個世界的瞬間,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饑餓狀態。
它不再躁動,而是散發出一種深沉的、冰冷的吸力,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開始自發地、緩慢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不僅僅是能量,更包括那些彌漫在空氣中、微弱而混亂的異界靈能,甚至……是腳下這片荒原本身所蘊含的、某種稀薄而怪異的“存在之力”!
結構師未來記憶碎片)的聲音帶著驚駭):\…不對勁!這個世界的底層規則…太‘鬆散’了!或者說…太‘年輕’?歸墟在這裡如魚得水!它在自發汲取這個世界的‘根基’來修複自身!快阻止它!這樣下去,你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癌細胞’,首先被這片土地排斥,甚至引來更可怕的東西!\
阻止?如何阻止?
晁夜嘗試像以前那樣,用秩序之華去約束、去平衡。但那一點微弱的秩序火星,在歸墟烙印那龐大的、如同本能般蔓延開的吸力麵前,如同螳臂當車,瞬間就被壓製、淹沒!
他感覺自己的右眼仿佛變成了一個冰冷的漩渦,不僅僅是力量,連他的意誌、他的情緒,都似乎要被那無儘的黑暗吸走、同化!一種絕對的冷漠和虛無感,開始侵蝕他的心智。
“呃……”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捂住右眼,指縫間卻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不受控製地滲出,接觸到的灰色沙礫瞬間失去所有色彩和特性,化為齏粉。
“晁夜!”艾拉的聲音通過分載體緊急傳來,充滿了擔憂,“你怎麼了?!”
“我…需要…能量…”晁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而扭曲,“秩序…能量…或者…彆的…能‘喂飽’它的東西…”
他不能任由歸墟這樣無節製地吞噬這個陌生的世界,那無異於自殺。他必須儘快找到可以替代的、能夠滿足歸墟“饑餓”的能量源,重新建立體內的平衡,哪怕隻是暫時的。
隊員們也注意到了晁夜的異常,看著他右眼滲出的不祥黑霧和周圍沙礫的異變,剛剛稍定的心神再次被提了起來。他們的領袖,他們穿越未知的最大依仗,此刻正處在失控的邊緣。
“指揮官,”陳星分載體冷靜地分析道,“根據掃描,此區域能量密度極低,缺乏穩定的秩序能量源。西南方向十五公裡處,檢測到有微弱但相對集中的能量反應,屬性未知,可能與當地的礦物或生態有關。建議前往偵查,但風險未知。”
未知的能量源……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陷阱。
晁夜強行抬起頭,左眼那點微弱的秩序火星鎖定西南方向。他必須去。在歸墟徹底失控,將他變成隻知吞噬的怪物之前。
“調整隊形…”他艱難地開口,“向西南方向…謹慎前進…偵察兵前出…注意…任何異常…”
命令被迅速執行。隊伍重新整隊,帶著對未知的警惕和對領袖狀況的深深憂慮,踏上了這片異界荒原的探索之旅。
每一步邁出,晁夜都能感覺到右眼那冰冷的吸力在蠶食著他的意誌,也在蠶食著這片陌生的土地。他仿佛一個行走的災厄,所過之處,生機儘管這裡的生機本就稀薄而怪異)都在悄然流逝。
希望的火種已然帶到彼岸,但這火種本身,卻首先麵臨著熄滅,甚至……轉變為吞噬一切黑暗的危險。
他們的生存之戰,從落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而第一個需要戰勝的敵人,或許就是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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