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猛然勒馬,甲胄鏗鏘作響:"傳令步卒晝夜兼程!"鐵蹄再起時,他回望北方——若無重甲步卒合圍,三千輕騎如何敵得過八千西涼鐵騎?
暮色籠罩塢堡
西涼軍占據的空寨內,伍奎正凝視沙盤。忽然親兵跌撞入帳:"將...將軍!前哨遇襲!"
水囊墜地,水漬蜿蜒如血。
"對方多少人馬?"
親兵喉結滾動:"僅...僅一人。"
伍奎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眼前報信的小兵斬成兩段,厲聲嗬斥:"幾十號人竟被一人殺得片甲不留,廢物!莫非平日隻會尋花問柳?"
"將軍明鑒!"小兵慌忙跪地,"那人確實驍勇異常,手中大刀重若千鈞,弟兄們連一招都招架不住......"
伍奎聞言一驚,區區莊園竟藏此等猛將?他眼中驟然閃過精光,若有所思地擺擺手:"退下吧。"待小兵倉皇退去,他立即召來親信低聲囑咐。
——塢堡深處廂房內,陣陣淫聲浪語不絕於耳。房門"吱呀"洞開,王方提著褲腰帶罵罵咧咧邁出,黝黑腦門掛著豆大汗珠,雙腿發軟顯是剛縱欲完畢。
正要再去俘虜營,忽有士兵踉蹌奔入:"報!二十裡外莊園有數百悍匪,我軍數十先鋒儘歿!"
"好膽!"王方額頭青筋暴起,"傳令!八千鐵騎即刻踏平賊莊!"
煙塵滾滾中,西涼大軍如黑雲壓境。伍奎與楊定策馬隨行,他嘴角噙著陰冷笑意。待至莊前,但見百餘名莊丁執刃而立,麵對鐵騎竟毫無懼色,齊張嚴陣以待。
王方縱馬疾馳至陣前,在莊園門前厲聲吼道:"猖狂賊子,膽敢殺害本將軍部下,即刻交出凶徒,不然必將爾等莊園夷為平地,寸草不生!"
"夷平莊園,寸草不留!"
八千西涼鐵騎齊聲呼應,聲震九霄,氣勢磅礴。
突然,莊園內爆發出一聲震吼,聲浪衝擊得眾人耳膜生疼。
"胡言亂語!"
喝聲未落,莊園木門轟然洞開,衝出一名魁梧青年。
此人二十出頭,身高八尺有餘,膀大腰圓,虎背熊腰,儼然有萬夫莫敵之勇。
王方先是一愣,隨即怒喝道:"惡賊,可是你殺害我軍將士?"
青年厲聲回應:"正是,你能奈我何?"
王方獰笑道:"好得很,速來受死,否則定叫你全莊上下片甲不留!"
"放肆!"
青年勃然大怒,掄起大刀衝殺而來。
王方不以為意,催動戰馬揮刀迎戰。
令人驚詫的是,青年徒步奔襲竟不遜戰馬。
眼見雙方相距不足十步,王方暗自心驚,卻不願在伍奎和眾將士麵前丟臉,隻得硬著頭皮大喝一聲,借助馬勢全力劈砍。
"納命來!"
青年怒吼揮刀相迎。
鐺!
金鐵交鳴聲中,王方兵刃脫手,虎口迸裂,尚未及反應,青年長刀已挾風雷之勢斬落,將其連人帶馬劈作兩段。
全場寂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西涼軍士方才還氣勢洶洶,此刻儘皆呆若木雞,麵容凝固在驚駭之中。
楊定張口結舌,半晌不能言語。
伍奎亦是震驚不已,暗忖此人武藝超凡,堪比關張之勇。雖暗自欣喜王方敗亡,但礙於楊定在場,隻得強作驚駭狀。
八千西涼將士麵麵相覷,久久不能接受主將竟被一刀斃命的事實。
寒光一閃,那壯漢已殺入西涼軍陣,如餓虎撲入羊群,眨眼間便將王方親衛斬落十餘騎,刀鋒過處血肉橫飛。
淒厲哀嚎驟然撕破夜空。
西涼前軍頓時大亂,士卒們驚慌失措。伍奎眼見那漢子單刀破陣如入無人之境,眼角餘光掃過身旁楊定,暗忖:"此時不除後患,更待何時?"
楊定正勒馬踟躕,忽見那殺神迎麵衝來,逃又不敢逃,戰又不敢戰。狄青得伍奎暗示,悄聲催馬至楊定背後,水龍刀照著馬臀便是狠辣一戳。戰馬負痛長嘶,馱著楊定發狂般衝向敵陣。
"孽畜!站住!"楊定拚命拽韁繩,奈何瘋馬豈聽人言?轉眼已衝至那壯漢身前。
許褚抹去臉上血漬,見狀大笑:"來得好!且看你能接某家幾刀!"
刀光如霹靂乍現。楊定倉皇橫槍格擋,卻聽"哢嚓"脆響,精鐵槍杆竟被一刀兩斷。寒芒去勢不減,那顆頭顱已飛上半空。
"那具無頭屍...怎穿著本將鎧甲?"這是楊定最後的念頭。
西涼軍目睹主將殞命,終於崩潰逃竄。那壯漢踹開屍首,啐道:"原是個銀樣鑞槍頭!"
伍奎看著楊定頭顱落地,心中一陣狂喜。從此刻起,這支西涼鐵騎將徹底由他掌控,長久以來的擔憂終於消散。
自從率軍離開武關進入中原,雖然伍奎名義上是全軍統帥,但楊定與王方仗著西涼老將的身份處處作梗,不僅屢次違抗軍令殘害百姓,更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如今除掉這個心腹大患,伍奎隻覺暢快淋漓。
他滿麵春風地轉向狄青,朗聲道:"漢臣,此人身手了得,你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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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遵命!"狄青在馬上抱拳應諾,隨即催動玉麵紫驊騮衝出。那匹神駒如紫色霹靂般掠過戰場,轉瞬便殺至敵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