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趙雲見狀,暗自歎息"終究差了一分火候。"
伍奎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掀起波瀾。他凝視城下白袍將領,眼底掠過一絲凝重。轉頭見楊妙真關切模樣,不由笑道"怎麼,楊姑娘這就心疼未來夫婿了?"
"休要胡說!"楊妙真雙頰飛紅,輕啐一聲彆過臉去。
伍奎收起玩笑神色,望向城下嚴陣以待的幽燕鐵騎,眉頭緊鎖。這支勁旅當真棘手!
殘陽如血,染紅天際。
孫堅在折損三千兵馬後,終於下令收兵。
如此慘重的傷亡,令聯軍士氣大挫。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護城河已被填平。待將士休整一夜,明日便可全力攻城。
翌日拂曉,戰鼓震天。
孫堅率軍再度強攻。在督戰隊威懾下,聯軍士卒前赴後繼架起雲梯。譙縣城頭箭如雨下,滾木礌石傾瀉如注,無數士卒或頭破血流,或跌落城下。
北門外屍骸堆積,血腥氣引來禿鷲盤旋。可肅殺之氣太盛,這些食腐猛禽也不敢久留。
西涼軍雖據城固守,傷亡亦不斷。伍奎親執蛇矛參戰,每一擊必取人性命。主將如此悍勇,士卒更是奮勇當先,將攀上城頭的敵軍儘數擊退。
第三日,聯軍攻勢更猛。待守城物資耗儘,雙方陷入慘烈肉搏。此役聯軍雖折損兩千,西涼軍亦元氣大傷。
至此,孫堅部眾折損過半,八千西涼鐵騎也僅餘七千之數。
第四日,伍奎正殺得興起,忽見狄青疾步而來。
“將軍,您要的菱角刺已全部完工,足有數千枚,並按計劃布置妥當,隻待您下令。”連續趕製數日的鐵蒺藜終於備齊,狄青快馬前來複命。
伍奎吐出一口濁氣,展顏道:“甚好,傳令全軍撤退,依計行事。”話音未落便提起丈八蛇矛躍下城樓,許褚如影隨形。
狄青朝城頭西涼守軍打了個呼哨,翻身跨上玉麵紫驊騮,朝著相反方向絕塵而去。城上守軍故作慌亂地丟棄旌旗與兵刃,轉眼間便撤退得乾乾淨淨。
聯軍未遇抵抗便占領城樓,很快打開城門。
“乾得漂亮!全軍入城!”
望著洞開的城門與獵獵作響的孫字旗,孫堅豪氣頓生:“隨我誅儘西涼逆賊,片甲不留!”程普卻麵露憂色:“西涼軍莫名撤走,恐有蹊蹺?”
“德謀多心了。伍奎善謀,必是察覺騎兵困守孤城與我步卒纏鬥實為下策,這才棄城而走。況且西涼軍入關東本為擾亂後方,若死守譙縣豈非本末倒置?”
孫堅不以為然地揚刀前指:“公孫越即刻率三千精騎追擊,務必纏住敵軍!待我大軍合圍,定要生擒伍奎!”
“末將遵命!”
公孫越率鐵騎循著馬蹄印疾馳而去。望著漸遠的幽州騎兵,程普心中隱隱不安,卻也無從勸阻,隻得隨孫堅策馬入城。
譙縣南巷
伍奎與楊妙真率五十輕騎風馳電掣掠過街巷,每匹戰馬兩側都懸著盛滿鐵蒺藜的竹籠。不多時,身後便傳來雷鳴般的馬蹄聲——公孫越的追兵已至。
“減速誘敵!”
伍奎猛然勒緊象龍馬,西涼騎兵齊刷刷放緩速度。眼見敵軍近在咫尺,公孫越揚鞭狂催戰馬:“生擒伍奎者賞金百鎰!”
“落釘!”
公孫越距離伍奎僅有十丈之際,伍奎突然厲喝一聲,猛地勒住象龍馬,反手將竹籠中的鐵蒺藜拋灑在地。西涼士卒見狀紛紛效仿,頃刻間這條無名街道布滿了森然倒刺,漆黑鋒刃直指蒼穹,靜候追兵自投羅網。
"此乃何物?"
衝在最前的公孫越驟然發現異狀,急扯韁繩。然而全速奔馳的戰馬豈能說停就停?隻見戰馬前蹄重重踏上鐵蒺藜,銳利尖刺頓時深深紮入蹄掌。
"噅——"
受創的坐騎人立而起,公孫越當即被掀翻在地。未及起身,後方幽燕鐵騎已如潮水般碾過,轉眼間這員猛將便被亂蹄踏作肉泥,慘烈異常。
刹那間,更多戰馬相繼中招。受驚的坐騎將騎士掀背,後續騎兵收勢不及,與前方人馬轟然相撞。鐵蹄翻飛間,墜馬者儘數化作血泥,三千精騎霎時潰不成軍。
狹窄長街化作修羅場,哀嚎與馬嘶交織。五百餘匹戰馬受傷倒地,騎兵們摔得骨斷筋折,隨即被後續鐵騎踏碎軀體,骨骼碎裂之聲連綿不絕。
"地上有埋伏!速退!"
殿後的趙雲目光如電,及時發現危機。但見他雙腿一夾馬腹,銀槍白馬倏然轉向。
"小小鐵蒺藜竟有如斯威力......"
楊妙真朱唇微啟,明眸中滿是震撼。狄青亦是神色劇震,對伍奎這番連環設計欽服不已。
"現在想走?晚了!"
伍奎冷笑聲中駕馭象龍馬騰空而起,穩穩掠過遍地鐵蒺藜。原來他早命工匠打造了馬蹄鐵護具,此刻追擊如履平地。
"後路也被封死了!"
趙雲奔出數十丈後猛然勒馬,俊臉凝霜。前方地麵赫然又是寒光點點,這位白馬將軍心頭一沉:"中計了!西涼軍果然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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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