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覷準時機,暴喝聲中長刀直取張燕臂膀。千鈞一發之際,張燕拚力閃避,堪堪躲過斷臂之危。未及喘息,吳三桂與劉宗敏的雙刀已如毒獠牙般刺入他的胸膛。
鮮血噴湧,張燕轟然倒地,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憤。
魯智深聞聲望去,見狀怒不可遏,手中禪杖竟為之一滯。
李自成暗自竊喜,迅速把握時機,揮動那柄碩大的環首刀直取魯智深咽喉。刀刃掀起淩厲勁風,刮得魯智深麵皮生疼。生死關頭,魯智深猛然仰頭閃避,刀鋒堪堪擦過頸側,仍留下一道殷紅血線,瞬間浸透了僧袍領口。
魯智深驚出一身冷汗,當即暴喝一聲震退李自成。眼見李過等將殺氣騰騰撲來,情知形勢危急,他猛然倒退數步,月牙鏟橫掃劈開營帳,一個鷂子翻身躍上馬背,轉眼便衝出轅門。
李過正欲帶人追趕,卻被李自成拽住臂膀:"不必追了。"
"主公!"李過急得跺腳,"這莽和尚武藝超群,若縱虎歸山..."
"糊塗!"李自成負手而立,眼中精光閃爍,"眼下收服黑山軍才是頭等大事。待我執掌數萬雄師,任他三頭六臂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眾將聞言恍然,齊聲拜服:"主公英明!"
帳外校場,李自成劍眉緊鎖,向集結的將士沉痛講述著:"張燕為奪大權,竟在酒中..."隨著他聲情並茂的敘述,多數士卒已被說動。原本就對張燕不滿的部眾,加上早被收買的親信,很快形成山呼海嘯般的擁戴聲浪。雖有少數人心中存疑,但見主將已歿,又懾於李過等人凶悍目光,隻得沉默低頭。
三日後,黑山軍旗號煥然一新。李自成廢除舊製,將全軍整編為三路兵馬,分彆交由李過、吳三桂、劉宗敏三位新晉將軍統領。自稱"闖王"的李自成犒賞三軍,同時以肅清叛逆為名,將張燕舊部儘數鏟除。不過旬日,這支太行勁旅已徹底臣服於恩威並施的新主麾下。
話說伍奎在牛頭山休整一夜後,便帶著大軍下山,與山下部隊會合,火速返回無極縣。回城後,伍奎在城外修建了一座忠義祠,將陣亡將士的骨灰安置其中。史敬思的靈位格外醒目,日日有人祭奠。伍奎還專門派人打理祠堂,此乃他給這些大漢將士的最後心意。
伍奎暗下決心,等日後統一天下,定要尋一處風景絕佳之地,將所有戰死將士的靈位移去,受萬民敬仰,世代享用香火。生前無名小卒,死後享有殊榮。
離彆雖短,重逢更顯恩愛。可伍奎深知當下不是兒女情長之時。次日拂曉,他毅然從溫柔鄉中抽身,利落地穿戴整齊,召集眾將到縣衙議事。
議決之後,伍奎親率三萬大軍繼續向冀州腹地進發。楊再興帶領三千鐵騎為先鋒,林衝則留守無極縣,統領三千步兵和五百騎兵。臨行前,伍奎叮囑林衝既要關注冀州動向,又要探察並州軍情,一旦時機成熟,就奪取雁門要地。
不出三日,大軍已抵達中山國安熹縣。此時冀州大部剛平定不久,袁紹僅憑檄文收服諸多郡縣,尚未派駐重兵,尤其冀北之地更未及安插親信。沿途城池多迫於伍奎軍威,紛紛開門歸降。大軍直抵巨鹿郡邊境的下曲陽城前列陣,刀槍如林,旌旗招展。伍奎穩坐象龍馬,於陣前。
巨鹿郡乃冀州經濟重鎮,雖不及魏郡繁華,卻也相差無幾。袁紹在此駐守五千精兵,由心腹將領焦觸、張南鎮守。二人早在伍奎軍離開中山國時便得斥候急報,慌忙派人飛報鄴城求援。
"主公的援軍該到了吧!"城樓上,焦觸望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神情慌亂地看向身旁的張南。
張南點頭道:"按時辰算,也該到了。"
焦觸聞言,長舒一口氣。
正當二人憂心如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城下傳來。隻見一名都尉滿麵喜色奔上城樓。
"可是主公派援軍來了?"焦觸急不可耐地問道。
刀。”高思繼沉聲道,“若遇強敵,先取咽喉後斬頭顱,務必一擊斃命!”
袁崇煥讚許地點點頭:“高將軍精通騎射之道,難怪主公常誇你是難得一見的將才。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盯著城下,“我看敵軍陣型鬆散,左翼防衛尤為薄弱。若派精騎突襲,必能攪亂其陣腳。”
此時張南匆匆趕來,鎧甲上還沾著塵土:“袁將軍,探馬來報,東北方向發現小股敵軍斥候,恐是先鋒部隊前來試探。”
“來得正好。”高思繼眼中閃過戰意,“末將率三百輕騎截擊,先挫其銳氣!”
袁崇煥略作沉吟,忽然指著沙盤上一處窪地:“此處地形狹窄,最適合設伏。張將軍,你帶五百手埋伏於此,待敵騎經過時萬箭齊發。高將軍則繞至敵後,斷其歸路。”
眾將齊聲應諾。焦觸主動請纓:“末將熟悉地形,願為前鋒引路!”
當夜三更,月暗星稀。焦觸領著二十名精兵,悄然摸近敵軍營地。借著火光,他看到伍奎軍將士正圍著篝火用飯,兵器隨意堆放在一旁。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真是天助我也!”焦觸心中暗喜。他正要發出信號,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異響。回頭一看,竟是一隊巡邏騎兵舉著火把朝這邊走來...
第一百二十六回虎將爭鋒戰陣之決
許褚生性好戰,自投軍之日起,每遇廝殺必爭先突陣。與伍奎帳下常茂等將不同——那些猛將唯有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方覺痛快,而許褚隻要聽聞戰鼓擂響,便比得了什麼賞賜都要歡喜。
冀州城頭,焦觸望見漢軍陣中殺出一員虎背熊腰的凶煞大漢,未戰先怯三分。他強自鎮定,掌中長槍早被汗水浸透,仍硬著頭皮喝道:"來將通名!我焦觸槍下不斬無名之鬼!"
話音未落,許褚坐騎已掠至眼前。但見刀光如練,伴著裂帛般的破空聲直取咽喉:"記好了,送你上路的是你許褚爺爺!"
焦觸自知不敵,哪敢招架?倉促間縮頸藏頭,險險避過這奪命一刀。卻不料許褚刀勢未儘,半空中畫個弧光,反手又是一記斜斬——刀鋒所向,仍是那顆驚惶頭顱!
寒芒過處,血濺三尺。焦觸的坐騎刹那間被染成赤色,無頭屍身猶自挺立鞍上。
漢軍陣中頓時歡聲雷動,冀州守軍卻麵如土色。袁崇煥"鏘"地按住劍柄,厲聲喝道:"諸君莫慌!這焦觸生前草菅人命、勾結匪類,即便今日不死於陣前,本將也要將他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