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恩重如山!"楊武單膝跪地,聲如洪鐘,"屬下這條命本就是大人給的,今日正是報恩之時!請大人速速啟程!"
"好!"楊彪喉頭滾動,強忍悲慟揚鞭策馬:"全軍聽令,火速出城!"
楊家部眾護著楊彪父子衝出北門時,城頭守軍隻能徒呼奈何——他們的坐騎早已被儘數奪走。
"逆賊休走!"
千鈞一發之際,呂布駕著火紅戰馬疾馳而來。方天畫戟寒光閃爍間,張濟叔侄已率五千鐵騎卷起漫天塵煙。
"呂奉先休得猖狂!"
楊武挺槍躍馬,鋒刃直取敵將心窩:"看招!"
“區區鼠輩也敢張狂!”呂布麵露不屑,手中方天畫戟如銀龍出海,一個橫掃便將楊武擊下。赤兔馬嘶鳴著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鐵蹄重重踏在楊武胸腔,隻聽"喀嚓"脆響,楊武胸前鎧甲瞬間塌陷,口中鮮血狂噴,未及慘叫便已氣絕。
千餘名楊家護衛見此情景,個個麵如土色。眼見主將慘死,楊彪父子又已逃遁,這群親兵哪還有戰意?不知是誰先拋下兵刃,轉眼間叮當之聲不絕於耳,眾人跪地高呼願降。
張濟見狀大喜過望,當即撥出五百兵卒看管降兵,自率主力循著紛亂蹄印繼續追擊。此時呂布早駕著赤兔馬如旋風般衝出,不過盞茶工夫,前方塵土中已隱約可見楊家車隊。
“楊氏老賊休走!”
呂布雙目赤紅,不自覺地舔著唇上血痂。方天畫戟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仿佛渴飲鮮血的凶獸。
後方煙塵大作,張濟率領西涼鐵騎如潮水般湧來。這位西涼將領不斷揮鞭抽打戰馬,恨不得插翅飛至楊家父子跟前——這可是向太師邀功的絕佳機會!
“完了!赤兔馬怎生這般快?!”楊彪回頭時驚得魂飛魄散。三百丈外,那尊殺神正挽弓搭箭,箭簇寒芒隔著老遠便刺得他脊背發涼。老臣拚命抽打坐騎,韁繩勒得掌心滲出鮮血。
楊堅臉色陰晴不定,目光在楊林與魚俱羅之間遊移。忽聞弓弦震響,一道烏光撕裂空氣直襲楊彪後心!
楊彪全然未察覺危機已至,仍低聲對身旁的楊修道:"修兒,今我父子吉凶難測。為父有些話須叮囑——倘若為父葬身於此,你定要追隨你二叔。他胸懷韜略,麾下魚俱羅、高熲、賀若弼皆棟梁之材,必能振興楊氏門庭!"
"父親何出此言!"楊修雙目泛紅,喉頭滾動:"您定能..."
話音未落,少年瞳孔驟縮。
一點寒芒正撕裂暮色。
"嗬!"
破空聲掠過耳際的刹那,呂布的狼牙箭已貫穿老者後心。染血的箭鏃從前胸透出時,楊彪蒼老的手指仍在虛握韁繩,整個人卻如枯葉般栽背。
"父——親——!"
悲鳴撕開裂穀。楊修看著滾落塵寰的身影,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母親也是這樣永遠闔上了眼睛。少年顫抖著去擦眼淚,卻將血跡抹了滿臉。
"賢侄!"楊堅勒馬而來,鐵甲沾染著親人溫熱的血,"現在不是..."
"侄兒明白。"少年咬碎哽咽,最後望了一眼地上漸漸冷卻的軀體。他拽緊韁繩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肌膚,"終有一日..."
殺機再起。
又一支狼牙箭撕開煙塵,這次直指楊堅咽喉。遠處赤兔馬上的身影正緩緩收弓,仿佛方才不過射落兩隻雀鳥。
魚俱羅得了楊彪教訓,暗中防備呂布偷襲,耳聽身後勁風襲來,鐵塔般的身軀猛然回旋,掌中金背烏龍刀電光火石間將雕翎箭斬作兩截。"主公!赤兔馬追風逐電,西涼鐵騎轉瞬即至,這般逃竄終非良策。末將願舍命斷後,請主公務必速離!"
楊堅眼角寒光驟閃,竟連半分遲疑也無。楊彪血染疆場的景象在他心頭翻湧,此刻霸業雄心已將這亂世梟雄煉成鐵石心腸。
"原來是你這老匹夫!"赤紅閃電掠過荒野,呂布轉眼已殺至近前。見有人竟敢單騎橫刀攔路,先是一怔,待辨清敵將相貌,嘴角頓時扯出猙獰弧度:"今日定要報當初刀劈之仇!"
【叮...虓虎戰意觸發!武力+6,方天畫戟+1,赤兔馬+1,當前武力值111】
方天畫戟撕開空氣直取中宮,戟尖寒芒猶如毒蛇吐信。魚俱羅須發皆張,明知不敵卻仍暴喝迎戰。金背刀裹挾罡風橫架,"鐺"的巨響震得四野飛沙走石。
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順刀身傳來,魚俱羅連人帶馬倒滑三丈,五臟六腑如遭雷殛。魁梧身軀在鞍上晃了晃,喉頭已湧上腥甜。
"好個呂奉先!"老將心中駭浪滔天,未料敵手一戟之威竟至如斯。
第二戟已挾開山之勢當頭劈落,畫戟未至,勁風已壓得魚俱羅盔纓緊貼鐵胄。赤兔馬上的虓虎仿佛已見敵將身首異處的慘狀——
"嘶聿聿!"
虎嘯般的馬嘶乍起!斜刺裡殺出一騎如黑色旋風,馬上悍將麵覆玄甲,唯露一雙鷹目寒光懾人。雙錘交疊架住畫戟,"轟"的爆響竟震得方圓十丈草木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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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神兵鏗然蕩開,來將座下龍駒紋絲不動。玄甲下傳出金石之音:"潼關楊素在此,休傷我主麾下大將!"
第一百七十二回銀錘耀日)
呂布隻覺一股反衝之力襲來,座下赤兔昂首長嘶,他握戟的虎口陣陣發麻。那雙豺狼般的眸子死死鎖住眼前兜鍪覆麵的敵將,心頭掠過一絲驚異——此人的膂力竟如此駭人。
本已閉目待斃的魚俱羅忽見黑影掠空而至,連忙抱拳喝道:"壯士活命之恩,某銘記五內!"
神秘武將掃了他一眼,聲如寒鐵:"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