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金鐵交鳴,趙雲虎口發麻,暗自心驚對方神力更勝一籌。他當即槍走偏鋒,銀光流轉間避實就虛,以巧破力與山獅駝纏鬥。
忽聞西北方馬蹄聲如雷,煙塵蔽天。漢軍“伍”字大旗獵獵作響,肅殺之氣撲麵而來。烏丸陣中,完顏阿骨打麵沉如水:“漢軍來得竟這般快!”
完顏宗弼望見旗號,急稟道:“大王,伍奎親率大軍來援,今日恐難破城。不如暫且收兵,從長計議。”
完顏阿骨打盯著滾滾煙塵,雖心有不甘,終是咬牙喝道:“收兵!”
鳴金聲霎時響徹戰場。
震耳的鳴金聲驟然從烏丸軍中響起,正與漢軍纏鬥的完顏金彈子和山獅駝聞聲如獲大赦,緊繃的心弦為之一鬆。那鳴金之音於他們而言,猶如救命之訊。二人當即鼓足餘勇,猛攻數招,趁漢將回防之際,迅速撥馬回撤,轉眼已歸入本陣。
盧龍城議事堂
伍奎端坐堂上,思緒難平。城外完顏阿骨打親率八萬烏丸鐵騎壓境,令他如坐針氈。目光掃過堂下文武,雖猛將謀士齊聚,可論及兵力與總體戰力,仍難敵雄踞東北的烏丸族。
他眉頭緊鎖,沉聲問道:“諸位可有良策,能破烏丸之圍,保我盧龍?”
眾人麵麵相覷,神色窘迫。麵對八萬鐵騎的赫赫威勢,誰敢輕言妙計?光是想到那鐵蹄碾碎一切的場麵,便已心生畏懼。
房玄齡見眾人頹喪,當即上前朗聲道:“主公,敵軍雖勢大,然我軍據守堅城,未必不可一戰!”
伍奎目光一凝,見房玄齡神色從容,不禁問道:“玄齡可是已有計策?”
房玄齡微微一笑,拱手道:“屬下確有一計,名為‘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伍奎低聲複述,心中疑惑未消,追問道:“軍師且細說。”
房玄齡緩緩道:“烏丸大軍久攻盧龍未果,必急於破城。主公何不借此設局?可令城中富戶假作內應,誘完顏阿骨打入城,再行合圍,一舉擒之。”
伍奎眼中精光乍現,當即拍案道:“此計可行!”
他立即命房玄齡暗中安排城中可信之人,連夜出城,前往烏丸軍營詐降。
烏丸大營,中軍帳內
完顏阿骨打虎目如炬,審視著階下的漢人使者,洪聲問道:“你家主人當真願降?”
那使者正是盧龍富戶張達的管家,身形矮小,神色惶恐。他戰戰兢兢答道:“大王明鑒,我家主人世代居於盧龍,聞大王兵至,為保家業,特獻城池。隻求破城之日,饒我張家滿門性命。”
完顏阿骨打朗聲一笑,豪邁道:“好!若你主人助我奪城,非但一族無憂,本王更重重有賞!”
夜幕低垂,營帳內燈火搖曳。
"多謝大王恩典。明夜子時,我家主人將在盧龍城北門舉事。待城內火起,請大王即刻發兵破城!"來使神情激動地揖手道。
完顏阿骨打摩挲著玄鐵扳指,突然斂去笑意:"諸位以為,此人是真心歸順?"
銀甲將領完顏宗弼跨步出列,劍穗在燭火中劃出弧光:"漢軍主帥伍奎剛到邊境,這商人便前來獻城,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他按住腰間斷刃,沉聲道:"屬下建議分兵兩路——派疑兵佯攻北門誘敵,主力則直取防守空虛的南門。"
"妙計!"阿骨打振袖起身,帳中燭火隨之劇烈搖晃。他盯著案上羊皮地圖獰笑:"伍奎老兒,這次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子夜,北郊荒原。
萬餘名烏丸騎兵隱在夜色中,鐵甲折射著冷月寒光。完顏斡帶不斷擦拭著彎刀,身旁的完顏金彈子忽然壓低聲音:"來了!"
隻見城樓驟起衝天火光,喊殺聲撕破寂靜。金彈子縱馬衝出,雙錘在月光下泛起血色:"兒郎們,隨我破城!"
完顏金彈子縱馬疾馳,身後萬名烏丸精銳鐵騎呼嘯跟隨。星夜之下,鐵蹄揚起滾滾沙塵,直撲盧龍城北門。轉瞬間,大軍已至城門,隻見城門洞開,遍地俯首的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有的披漢軍鎧甲,有的穿江湖短打,斷裂的兵刃散落一地。完顏金彈子眼底閃過喜色:“莫非漢人當真未設埋伏?”
“管他真假,先殺個痛快!”
他猛晃頭顱,雙腿狠夾戰馬照夜玉狻猊,如利箭般射入城門。
“蠻將中計矣!”
烏丸軍半數剛湧入城內,城頭陡然炸響吼聲。霎時火把如林照亮夜空,八萬漢軍自暗處現身!街道早已布滿森冷槍陣,城垛間刀甲碰撞聲不絕,無數漢軍眼中燃著戰意,弓弦震顫聲撕破寂靜。
“放!”
伍奎令旗揮落,漫天箭雨撕裂空氣。烏丸軍陣頓時人仰馬翻,哀嚎聲中箭矢貫穿皮甲,戰馬驚蹶將騎兵甩背。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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