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酋休走!”玲瓏戟脫手飛出,帶著破空銳響釘入鼇拜肩胛。河麵頓時綻開一朵赤紅,那虯龍棒當啷沉入水底,驚得浮冰下的遊魚四散逃竄。
鼇拜剛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猛然間,一股森寒刺骨的殺意從背後襲來,令他渾身戰栗,如墜冰窟。
好恐怖的威壓!
他霍然回首,隻見高寵策馬衝入亂軍之中,虎頭鏨金槍寒光四射,所過之處血花飛濺,清兵紛紛倒地。這場單方麵的屠戮,酣暢淋漓,毫無顧忌。
目睹此景,耳畔又響起高寵狂傲的笑聲,鼇拜怒火中燒——區區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麵前囂張?今日定將你碎屍萬段!他暴喝一聲,非但不退,反而調轉馬頭,直衝高寵而去。
敗軍之將,今日必取你首級!
鼇拜催馬疾馳,紫金虯龍棒挾著雷霆之勢,朝高寵頭頂狠狠砸落。
高寵不閃不避,眼中殺意暴漲。先前奉命詐敗的恥辱,今日要用你的鮮血來洗刷!虎頭鏨金槍驟然刺出,後發先至,槍芒如電。
檢測到鼇拜觸發巴圖魯屬性,武力+5,兵器+1,基礎武力99,當前武力105。
受死!高寵雙臂肌肉虯結,槍勢陡然加快。
檢測到高寵觸發屬性,武力+5;屬性激活,武力+10;坐騎+1,兵器+1。基礎武力104,當前武力121。
16點的武力差距?!觀戰者暗自心驚,這簡直是碾壓式的對決。
大清第一勇士對上槍挑鐵滑車的煞星,結局毫無懸念。
鐺——
金鐵交鳴聲中,鼇拜虎口迸裂,兵器脫手飛出。鏨金槍去勢不減,瞬間貫穿咽喉,槍尖從後頸透出,鮮血淋漓。
鼇拜瞳孔驟縮,喉間劇痛襲來,隨即陷入永恒黑暗。最後的意識裡,滿是不甘的疑問:短短半日,他怎會強到這種地步?我堂堂......
鼇拜的重重倒下,高寵揮槍斬下頭顱,抓住辮子往馬鞍一掛,駕馭胭脂馬繼續未及渡河的清兵。一槍斃敵,乾淨利索,不愧為說嶽第一猛將。
伍奎暗自讚歎不已。
第兩河岸邊的清軍被兩萬步騎儘數殲滅,跪地求降者也難逃一死。這些骨子裡流淌著狼血的異族,容不得半點憐憫。血債必須血償,嘉定揚州之仇,就由他這個穿越者來提前清算!
河麵浮屍數千,兩岸屍骸遍地,鮮血染紅江水,甚至阻滯了水流。已登岸的多爾袞望著慘狀心如刀絞。初戰便折損半數,還談什麼建功立業?莫說繼位,能免於責罰已是萬幸。當務之急是想好如何向父皇交代。
伍奎狗賊,他日必取你性命!多爾袞咬牙切齒地望著對岸歡呼的漢軍,強壓怒火帶殘部倉皇東逃。
伍奎未令追擊。清廷疆域廣闊,縱使全殲這五萬兵,對方仍可再派大軍。倒不如放殘兵歸去,讓努爾哈赤見識漢軍實力,自己也好專心攻打柳城。
多爾袞一路鞭馬狂奔,二十裡外才下令休整。騎兵皆不得下馬,以防追兵。山獅駝湊近問道:將軍今後作何打算?
雖遭重創,殘部僅餘兩萬人馬,但終究是一支可用之兵。對困守城中的完顏阿骨打而言,這無異於絕處逢生。他仍盼望多爾袞能率軍入城,與己方合兵抗漢。
多爾袞察覺山獅駝眼神中的期許,卻麵露難色,低聲道:山將軍,非本王背信,實乃自顧不暇。援救貴主之事,恕難從命,還望見諒。
山獅駝神色黯然,眼中儘是落寞。
多爾袞繼續勸道:恕我直言,以眼下局勢,縱使貴主有通天之能也難挽敗局。將軍勇武絕世,不若隨我前往襄平覲見父皇。以將軍之才必受重用,他日封侯拜將指日可待。
他確實對這員猛將求賢若渴。雖疆域遼闊,卻飽受戰亂,百姓紛紛逃往遼東乃至三韓。他們不缺兵員,卻少能獨當一麵的悍將。唯一堪用的鼇拜竟被漢將一招斃命,令人扼腕。若能招攬山獅駝,不僅可補此缺憾,或能抵消自己戰敗之責。
山獅駝聞言,頭顱搖得似撥浪鼓:多將軍,某雖粗鄙,卻知忠義二字。主公危難之際,豈能叛國投敵?
將軍忠心可昭日月。多爾袞肅然拱手,既如此,就此彆過!
念及漢軍追兵將至,他當即率部東撤。
望著遠去的身影,山獅駝麵色凝重。他猛夾馬腹轉向北行,為避開漢軍防線,特意潛伏於茂草叢中。待夜幕降臨,方從守備鬆懈的西門突入城中。
渾身是血的山獅駝顧不上飲水,直奔王府稟報軍情。完顏阿骨打聽罷戰報,身形微晃,麵如死灰。
大王......山獅駝急忙伸手欲扶。
退下吧。完顏阿骨打揮袖,容本王......靜一靜。
屋內燭火搖曳,完顏阿骨打漠然抬手示意,山獅駝隻得躬身退出。待那道魁梧身影消失在門外,空蕩蕩的房間裡隻剩完顏阿骨打獨自對著跳動的燈芯出神。
與此同時,漢軍營帳內蒸騰著白霧
鐵鍋咕嘟作響,眾將圍坐的厚氈上擺滿鮮切羊肉片。伍奎用竹筷敲了敲銅鍋邊沿,剛撈起肉片的尉遲恭忽然僵住——懸在空中的薄肉片滴著紅油,在火光照映下宛如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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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酒也好。黑臉猛將猛地將肉片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含糊道,省得誤了砍人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