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秦牧的年輕人。
情報顯示,正是此人舉薦甘寧,說服劉備傾注全部水軍家底。
原來...
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連我都未能識破甘寧的深淺..."
"秦牧...你究竟還藏著多少謀劃?"
蒯越神情恍惚,發出了靈魂深處的疑問。
一股刺骨寒意直鑽心底。
恐懼!
此時此刻,他竟對秦牧生出了難以抑製的懼意。
就在這時,殘存的水軍戰船已陸續逃回南岸。
這些潰敗的士兵將慘敗的恐慌帶回了水寨,更蔓延至步軍之中。
他們帶來的更是一個驚天噩耗:
蔡瑁被俘!
不僅被甘寧活捉,還被當作小醜般吊在旗艦桅杆上示眾!
"德珪竟……竟被那錦帆賊生擒?"劉表失聲驚叫,手中馬鞭啪嗒落地。
霎時間,他隻覺天旋地轉,身子一晃險些栽下馬背。
"主公!"
蒯越、王威等人急忙上前攙扶。
"大耳賊!"
"你是非要逼死老夫不可,可恨!可恨——"
劉表雙目充血,悲憤交加,一口鮮血湧上喉頭。
蔡中、蔡和兩兄弟已命喪劉備之手。
如今連蔡瑁——蔡家之主、他的妻弟、最倚重的武將之首,竟也落入劉備掌中!
還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被俘!
劉表隻覺自己的左膀右臂被劉備生生斬斷,痛徹心扉。
"德珪終究太過輕敵,不該小覷那甘寧……"
蒯越搖頭歎息,麵露無奈。
劉表卻悲憤欲絕,厲聲道:
"劉備不過織席販履之徒,麾下謀臣武將卻皆為當世英傑。"
"老夫堂堂一州之主,帳下文武竟儘是庸碌之輩!"
"這究竟為何?為何?"
悲憤之下,劉表道出了心聲。
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斥責蔡瑁、蒯越等人無能,既不能為他分憂,更敵不過秦牧、甘寧這些劉備的臣屬。
劉表的斥責如同尖刺,狠狠紮在蒯越心頭。
"堂堂荊州首席謀士,豈能在緊要關頭無計可施..."
他暗自攥緊拳頭,腦中飛速盤算著破敵良方。
電光火石間。
蒯越突然挺直腰板,頹唐之色一掃而空,雙目重煥神采。
"明公,勝負本是尋常事,萬不可先亂了方寸。"
"雖折損水師,卻未必不能轉危為安,反敗為勝。"
這番突如其來的昂揚之語,令劉表渾濁的眼睛驟然發亮。
"先生莫非已有轉圜之策?"
劉表掙紮著撐起身子,急不可耐地抓住蒯越衣袖。
蒯越負手而立,寒星般的目光掠過江麵,沉聲道:
"蔡瑁水軍雖敗,可彆忘了步卒尚在。"
"劉備大破水師後,必然驕縱輕敵,欲乘勝登陸。"
"不如佯裝敗退,棄營誘敵,待其半數人馬登岸立足未穩..."
"屆時殺個回馬槍,必能大破敵軍!"
"若能全殲渡江之敵,非但可彌補水軍損失,更能重創劉備元氣!"
蒯越侃侃而談,字字鏗鏘。
劉表愁容頓消,擊掌讚道:
"好個半渡而擊之策!"
"妙計!妙計!定能反敗為勝!"
此刻的劉表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需一場勝仗挽回頹勢。
至於此計成敗幾何,他已無暇深思。
"傳令!棄營南撤!列陣待敵!"
"定要讓大耳賊嘗嘗他自己的手段!"
"待其半渡之時,一鼓殲之!"
...
江水北岸。
烽火連天,一艘快船破浪而來,甘寧全殲荊州水師的喜訊瞬間點燃江岸。
斷臂的蔡瑁被五花大綁拖上碼頭,像破麻袋般摔在劉備麵前。青石板上洇開暗紅血跡,那張慘白的臉卻揚起猙獰。
"蔡將軍,可還有遺言?"
劉備的目芒如出鞘利劍,將階下囚釘在青石板上。鐵甲衛士一腳踹向俘虜膝窩,骨骼碎裂聲中,曾經荊襄的水軍統帥被迫以額觸地。
當蔡瑁渾濁的瞳孔裡,倒映出那個曾遭自己嗤笑的草鞋販子——如今竟高踞馬上俯視他的狼狽,喉間立時湧起血腥味的怒吼。
"大耳賊!"
"今朝不過仗著甘寧僥幸,休要得意!我家主公十萬鐵騎尚在,江夏戰艦..."
話音未落,丈八蛇矛呼嘯生風。張飛鋼鞭般的腿骨橫掃而過,喀嚓脆響折斷其脛骨。方才強撐起身的敗將,再度像爛泥般栽進血泊。
"敗家之犬還敢狂吠!"虯髯猛將揪起蔡瑁發髻,砂鍋大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碎那張扭曲的老臉。
玄德輕抬手腕止住,他慣常溫潤的眉宇此刻凝著霜雪。轉身望向身旁青衫文士時,卻見秦牧早已按劍而立。
"當懸首轅門。"
軍師的聲音比江風更冷。見主公顰眉,他上前半步壓低嗓音:"明公欲行王道,然天下虎狼環伺。昔日在襄陽,此人如何構陷明公?蔡氏一族又如何魚肉荊襄?"
沾血的羽扇指向掙紮的俘虜:"這具殘軀,就是最好的軍令狀。"
"主上若不除此人,怎能向那些負隅頑抗之輩彰顯我軍奪取荊州的決心?"
秦牧神情肅穆,堅持要處決蔡瑁。
他更以王霸之道為例,給劉備上了一堂生動的權謀課。
"軍師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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