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就會率領四萬水軍趁勢渡江,一舉殲滅我們的五萬大軍,奪取夏口!"
"這就是周瑜的全盤計劃!"
諸葛亮聽完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黃蓋詐降與周瑜火攻之間的關聯。
"這般環環相扣、天衣無縫的計策,當真是精妙絕倫!"
"周瑜能想出如此奇謀,確實非同小可。"
"但這等完美計策仍被師父識破,師父真乃神人..."
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看向秦牧的眼神更加崇敬。
聽完秦牧的詳細分析,老劉也不禁後背發涼,驚出一身冷汗。
"如此縝密的計謀,若非軍師點破,誰人能識?"
"要是讓周瑜得逞,我和這幾萬將士豈不是要被燒得灰飛煙滅?"
劉備心有餘悸地說道。
秦牧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既然已經看穿周瑜的布局,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們隻需將計就計..."
他把應對之策一一道來。
"好一個將計就計!"
"就按子璟的計策行事,等著周瑜帶著四萬江東軍來自投羅網!"
......
南岸,江東軍營。
某處軍帳內。
軍醫正在為黃蓋更換傷藥。
哪怕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挨上這四十軍棍也得半死不活,更彆說黃蓋這樣的老將了。
鞭痕縱橫的脊背早已皮肉翻卷,鮮血淋漓,看得人心裡發毛。
帳幕輕晃。
周瑜領著朱治、魯肅邁入軍帳。
醫官見主帥親臨,慌慌張張就要行禮。
周瑜擺擺手製止他出聲,眼神示意其退下,親自取過金瘡藥要為黃蓋敷治。
醫官會意退避。
白衣都督單膝跪在榻前,指尖撚著藥粉輕輕灑在猙獰傷口上,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待包紮完畢,周瑜才長長舒了口氣。
始終咬緊牙關的黃蓋也泄了力道,整個人癱在床褥間。
等他顫巍巍轉過頭,赫然發現方才為自己療傷的竟是周瑜。
"都督?怎敢勞您..."
老將軍渾濁的眼底滿是錯愕。
周瑜拭去指尖殘藥淺笑:"老將軍為伯符大業傷筋動骨,周某略儘綿力也是應當。"
黃蓋喉頭微動想撐起身子,被周瑜溫涼的手掌按回榻上。
"區區皮肉傷算甚!當年追隨文台公血戰沙場,末將什麼刀傷箭瘡沒嘗過!"
老將軍雖麵色慘白卻笑得豪邁。
周瑜正色拱手:"江東虎臣當以公覆為最。此役若勝,老將軍當居首功。"
"待伯符開疆拓土之日,今日苦肉之計必成千古佳話。"
這番話說得黃蓋傷口都不覺疼痛,沙啞笑聲震得帳幔微顫。
"什麼功勞不功勞!隻要能助伯符拿下荊州,莫說四十軍棍,便是要老夫項上頭顱也儘管拿去!"
老將軍笑聲未落,帳外忽傳急報——
黃蓋見朱治竟在此處,詫異地問道:
"君理,你本該去北岸假降,為何會在這裡?"
朱治微微一笑,拱手答道:
"老將軍,都督的苦肉計精妙絕倫,劉備已經完全中計。"
"就連那個號稱料事如神的秦牧,也沒能看破都督的計策。"
"他們君臣二人,對老將軍的詐降深信不疑。"
聽聞此訊,黃蓋喜不自勝,忍著傷痛撐起身子。
"公瑾公瑾,伯符果然有眼光,你真是當世張良!"
"伯符得你輔佐,實乃天意,何愁大業不成!"
黃蓋激動萬分,對周瑜讚不絕口。
這位孫家老將,此刻對周瑜已是心悅誠服。
周瑜笑而不答,眼中閃過一絲自得。
魯肅卻忍不住問道:
"秦牧向來算無遺策,他真的毫無懷疑嗎?"
"子敬的顧慮不無道理。"
"秦牧有個叫諸葛亮的,當時確實提出質疑,懷疑老將軍詐降之事。"
"諸葛亮的疑問,想必也是秦牧的意思。"
"幸好都督早有所料,預先設下苦肉計。"
"我便讓他們派細作來南岸查證,看老將軍是否真的被當眾責罰。"
"此言一出,諸葛亮便啞口無言,疑慮全消。"
"秦牧全程未發一言,想必也被都督的計策所騙。"
朱治詳細講述了當時的情形。
黃蓋這才放下心來,對周瑜的深謀遠慮又是一番讚歎。
周瑜忽然問道:
"諸葛亮?秦牧的?此人是何來曆?"
“稟都督,那諸葛亮年方十五,尚是稚子。”
“探知此人出身鄉野,家世較之秦牧更為寒微,乃襄陽郊外耕讀之子。”
“然秦牧破例納此子為徒,其間緣由令人費解。”
“更聽聞前番草船詐箭之計,實為此少年謀劃。”
朱治將所獲情報逐一陳明。
聞知諸葛亮不過田舍兒郎,周瑜起初麵露輕蔑。
待聽聞草船借箭竟是此子手筆,頓時麵色鐵青。
“如此詭計,非秦牧所謀,竟出自其徒?”
“此子年未弱冠,且出身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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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眸中閃過驚疑之色。
轉瞬之間,怒意攀上眉梢。
敗於秦牧尚可釋懷。
遭其門徒戲弄,實乃奇恥大辱!
更可恨者——
此徒竟是黃口孺子!
躬耕田野的布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