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甄宓仍在安睡。劉蒼在侍女伺候下更衣起身。雖是新婚次日,他心裡卻記掛著一件要緊事——眼看凜冬將至,必須儘快解決禦寒難題。
民生大計,無非衣食住行。如今糧食問題已基本解決在劉蒼提供的新型糧種與農民精心耕作下,畝產較從前翻了一番有餘!昔日大漢良田最高不過五六百斤,尋常田地僅兩三百斤;而今最貧瘠的土地也能穩產六百斤,百姓不僅溫飽有餘,還能售賣餘糧。
接下來就該解決穿衣問題了。這個時代普遍以麻布蔽體,所謂"布衣"實則粗麻編織,疏漏透風。北風呼嘯時,寒意直透骨髓。北方百姓每歲凍死者不計其數。貧民既無獸皮禦寒,唯有拾柴生火,或加鋪稻草熬過嚴冬。
此時棉花尚未傳入中原。史料記載,南北朝時棉花始現邊疆,到唐朝仍屬觀賞植物,直至宋末元初才廣泛種植。《宋書》首現"棉"字便是有力佐證。而如今劉蒼手握千萬棉種,隻待熬過今冬,來年開春便可推廣種植。屆時厚實棉衣既能護佑百姓度過寒冬,更能讓軍隊在嚴冬保持戰力。這雪白柔軟的棉花,實乃關乎國運的戰略物資!不過眼下,還需另謀過冬之策。
為了尋求對策，劉蒼召集了閒居在府的幕僚們齊聚議事廳共商良策。
"諸位，寒冬迫近，眼下百姓雖無饑饉之憂，亦有醫者問診，唯獨禦寒之事尚無著落。每思及黎民在風雪中戰栗之狀，我便夜不能寐！不知諸位可有良策助百姓度過嚴冬？待來年我自備有奇物可解此困，然當下尚不可得。"
劉蒼端坐上首，目光殷切地望向堂下群臣。
筵席間一時寂然。舊時百姓皆以薪柴取暖，然北方苦寒，柴炭消耗甚巨。壁爐之屬非尋常人家可置，稍有餘財者尚可砌火炕，然幽並二州流民遍地，何來餘錢？
見眾人默然，劉蒼不以為忤，含笑道："諸位且寬心，此事容後再議。今日天寒，恰巧前日覓得新式膳食，正合時令。"
片刻後，侍從抬入銅架，下設炭盆，上置鐵釜。釜中清湯微沸，旋又呈上各色生鮮時蔬並膾肉，其中竟有土豆、紅薯等新異菜色。劉蒼未設分餐，反與荀彧、田豐、沮授、郭嘉等同席，餘者分坐三四處案幾。
"此物名為"火鍋"。"劉蒼解說間已執箸示範，"昔年春秋時人曾以鼎烹食驅寒，今日便請諸君效古法而食，可暖身，亦可集思廣益。"
初時眾人尚顯拘謹，待見主公親自將生鮮入釜燙煮，方紛紛效仿。劉蒼更命人取來美酒助興，頓時宴席生色。
不多時，席間已有人額角沁汗，連劉蒼亦挽袖納涼。
“大人，尋常百姓家能享用這火鍋嗎？”陳群咽下土豆片後問道。
“自然可以。”劉蒼指著鍋中翻滾的湯汁解釋，“這湯底用料尋常，佐料也是市井常見的，正好可以教百姓們學著做。”他轉頭望向工坊方向，“如今工部鐵器產量充足，不僅打造兵器和農具，連日常鐵器也大量製造。”
他手指蘸著酒水在案幾上畫著：“煉鐵工坊早遷至煤鐵礦附近，現在都用煤炭煉鐵。隻是......”劉蒼眉頭微蹙，“如今煤產量僅供工坊使用，尚不能如後世般普及家用。一則開采不易，二則戰事未平，民生多艱。”
甄儼忽然放下竹簡接話：“依下官淺見，禦寒根本還在衣物。冬日將至，當鼓勵婦人織布。官府可收購部分資助貧民，其餘讓百姓自購。”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帛，“下官建議發放防偽票券，商戶憑券可至商部領取補貼，如此既利民生，又活市場。”
竹簡上的墨跡未乾，正是他這些日子研讀《經濟學原理》的心得。這個票券之策，既能解百姓禦寒之急，又可促商事繁榮，堪稱三全其美。
“善！”劉蒼撫掌稱讚，袖口不慎碰翻滾燙的鍋沿。他猛地縮手避開蒸汽，卻突然眼神一亮：“田尚書，工部能否打造中空鐵片？不需太粗，隻要內有隙道即可。”
田疇慌忙放下碗筷起身：“主公容稟，此事需詢工匠。不過以目前工藝，想來應當可行。”
劉蒼輕輕頷首，說道：“我忽然想到個驅寒的好主意！不過這辦法還沒驗證過，得等子泰看過才知是否可行。”
有了主意後，劉蒼招呼眾人先用飯，待餐畢便先行散會。他顧不得歇息，徑直隨田疇趕往鐵器工坊。
劉蒼的構想並不複雜——暖氣！隻要鐵匠們能打造出密封性良好的暖氣片，這法子就算成了。方才蒸騰的水汽撲麵時，那股灼熱感讓他靈光乍現：通過燒水產生蒸汽導入暖氣片，借助鐵片散熱提升室溫。
水的高比熱容能儲蓄大量熱量，遠比直接燒炭經濟實惠。隻需安裝暖氣係統，燒炭煮沸水後便能持續供熱。如今他治下鐵器價格親民，普通百姓也消費得起，這得益於領地內遠超諸侯們的生產力水平。
當然，暖氣係統的關鍵在於絕對密封。若鐵匠們能攻克暖氣片與密封技術，不僅百姓能溫暖過冬，連他的大將軍府也能裝上暖氣，比壁爐實用多了。這裝置經久耐用，隻要不壞就可長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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