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牽來名駒火麒麟。劉蒼見這寶馬毛色油亮,顯是比尋常戰馬更受優待。他縱身上馬,向劉表、甘寧拱手道彆:"將軍留步,劉某告辭!"
眾人齊齊抱拳相送。隻見劉蒼韁繩一抖,火麒麟如離弦之箭衝出府門,五百精兵緊隨其後。劉表等人久久凝望,直至塵煙散儘方才收回視線。
"亂世得遇劉將軍,實乃蒼生之幸。"劉表慨歎。
甘寧接道:"將軍雄才大略,定能還天下太平。"蒯氏兄弟亦頷首稱是。
那火麒麟在將軍府中圈養多時,早按捺不住馳騁之心。此刻四蹄生風,將五百精兵遠遠拋在身後。荊州街頭塵煙滾滾,轉眼已衝出城門。
"將軍坐騎果真神駿非常。"
"這般速度,我等望塵莫及啊。"
"容它撒歡罷,困在馬廄多日,也該暢快奔跑了。"眾將士望著遠去的煙塵,紛紛感歎。
保持"言之有理,劉蒼將軍定在前方等候,我等速速跟上。"
五百精兵分屬五位百夫長統率,此刻正策馬並行於隊伍最前列。
赤焰駒疾如閃電,眾騎兵雖奮力鞭策,卻仍被遙遙甩開。所幸荊州城外僅此一條驛道,倒不必擔心迷失方向。
劉蒼回首眺望,身後塵煙儘散,料想部眾至少還需三刻鐘方能趕上。他輕撫赤焰駒鬃毛笑道:"且稍候片刻,你縱情馳騁,卻苦了他們。"神駒聞言止步,噴著響鼻駐足道旁。
劉蒼下馬環視,此處已出荊州地界。四野蒼茫,驛道兩側蒿草沒膝,雜樹橫生。遠處山巒如聚,整片荒野杳無人煙。
"倒不必著急趕路。"他舒展筋骨,挽著韁繩信步而行。殊不知道旁荒草叢中,數十雙眼睛正如餓狼般窺視。
"當家的,動手否?"
"瞧那匹龍駒,怕是價值連城。"
"身上行頭也金貴,夠寨子半年用度。"
"都噤聲!"刀疤首領按住躁動的嘍囉。這虯髯漢子滿臉橫肉,一道蜈蚣狀的舊疤斜貫麵頰,正是橫行此地的山大王。因地處三州交界,官府鞭長莫及,倒讓這夥匪徒盤踞多年。此時百餘匪眾正屏息潛行,如同陰影般尾隨著渾然不覺的將軍。
此人行至此處,驟然停駐,許是在等候同伴,莫要貿然行動。
那疤麵漢子雖外表粗豪,實則心細如發,將周遭情形儘收眼底。
"或許是馬匹力竭所致。"
身旁有人低語:"此馬方才疾馳如風,想必已精疲力竭。"
疤麵男微微頷首,眼中精光乍現。
確有此等可能!然生性多疑的他仍決定按兵不動。
約莫一刻光陰。
疤麵男終顯焦躁之態。
"弟兄們,準備動手。"
他沉聲喝道:"既無追兵,此乃獨行之客,奪其財物!"
眾人聞言,眼中皆泛起貪婪之色。
於他們而言,劉蒼儼然是條肥美的獵物。
足以令眾人逍遙月餘的豐盛獵物!
"嘩——"
霎時間,數十人自道旁草叢蜂擁而出。
僅瞬息之間,便將劉蒼團團圍住。
這群人雖非行伍出身,倒也頗具章法。
牽馬徐行的劉蒼腳步微滯,眸光一凝。
"諸位,所為何事?"
他環視眾人,氣定神閒道。
疤麵男排眾而出。
盯著劉蒼咧嘴一笑,麵上疤痕更顯可怖。
"這般陣仗,閣下還不知曉?"
疤麵男戲謔地把玩著腰間鋼刀,目露凶光。
劉蒼雙眼微眯。
他自然心知肚明。
在這荒僻官道上,忽現這群凶神惡煞之徒,其意不言自明。
"諸君為求財而來?"
劉蒼從容笑道,不見半分慌亂。
莫說他身後尚有五百精兵,單憑自身武藝,便不將這些蟊賊放在眼裡。
橫豎無事,權當消遣。
"看來閣下也是此道中人。"
疤麵男笑容愈盛,逼近幾步道:"不過我等的胃口可不隻錢財這般簡單。"
尋常人見此陣勢,早已魂飛魄散。
而劉蒼這般鎮定,令疤麵男確信此人必是慣經風浪之輩。
這等人物往往最懂規矩,倒也省去許多周折。
然這疤麵男卻非尋常盜匪。
其他匪類劫掠之後,得足錢財便會放行。
他卻欲扣下劉蒼為人質。
如此便可坐享源源不斷的贖金。
"哦?"
劉蒼挑眉道:"不為錢財所來?"
"非也非也。"
刀疤臉晃了晃腦袋:"錢我們自然是要的,可惜你身上這點兒不夠看。"
劉蒼眉梢微揚。
他算是明白了,對方不僅要劫財,還想綁人。
想到這裡,劉蒼忽然笑出了聲。
要是栽在這幫人手裡,他劉蒼的名號可就徹底毀了。
此刻的他,連戲耍對方的心思都沒了。
雖說巧舌如簧或許能說服幾個,但此刻也懶得費這口舌。
"給你們個機會,"劉蒼語氣平淡,"現在走人,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以下"彆這麼緊張"
話音剛落,"後果自負"四個字像驚雷般炸響,全場驟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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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蒼整個人的氣場隨之劇變。
前一秒還是溫潤如玉的富家公子,轉眼間卻如王者降臨。
那睥睨眾生的威壓,讓所有盜匪都屏住了呼吸。
微風拂過,劉蒼的發絲輕揚。
這般氣勢,這些嘍囉何曾見過?
刀疤臉瞳孔猛地一縮——這威壓他似曾相識。
當年跟隨那位赫赫有名的老大時,就感受過類似氣場。
可惜那位老大最終命喪劉表之手......
但即便是劉表,與眼前之人相比也遜色三分。
"莫非是......"刀疤臉突然打了個寒顫,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
隨即又拚命搖頭——封疆大吏怎會獨自來此?
"裝神弄鬼!"旁邊的小嘍囉已經按捺不住,"就你一個人也敢囂張?"
"看誰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