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身為漢室枝葉..."劉備望向遠方,"但求重整山河,再造大漢盛世,此心可昭日月。"
陳宮抱拳言道:"主公有吞吐天地之誌,實在令宮欽佩。現如今雲長、翼德兩位將軍已在漢中城下安營紮寨,依我之見,不出旬月必能攻克漢中,為主公在益州奠定基業。待站穩腳跟後,便可徐徐圖謀整個益州,屆時必能在亂世中占據一席之地。"
劉備輕歎一聲,眉宇間透著幾分鬱結:"那劉蒼坐擁遼闊疆土,麾下猛將如林、謀士如雨。若他當真忠於漢室,備自當歸順。奈何此人狼子野心,實在令人不齒。"
若劉蒼在場,聽到這番說辭定要嗤之以鼻。這天下梟雄誰不是各懷心思?漢室衰微至此,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打著匡扶漢室的旗號壯大自己,還要貶損他人,實在可笑。
說來有趣,劉備是否真是漢室宗親始終存疑。早年他每逢人便自稱宗親,卻從未出示過族譜憑證。直到後來麵見天子,才得了宗親名分。或許天子當時病急亂投醫,見劉備四處宣揚宗親身份,索性順水推舟認下這個親戚,指望日後能多個助力也未可知。
"南陽郡怕是待不長了。"劉備輕啜清茶,望著窗外蒼茫山河低聲說道。
陳宮撫須笑道:"主公何必憂慮?將南陽暫讓劉蒼又何妨?眼下他勢大,不宜正麵相爭。我們的出路在益州——那裡沃野千裡,更有崇山峻嶺為屏障。若能據守險要,外禦強敵、內修政事,待天下有變時,未必不能成就大業。"
這番謀劃確實精妙。如今劉蒼兵強馬壯,連曹操都忌憚三分。原本正愁無處可去,不想益州孟達竟主動來邀。益州地勢險要,物阜民豐,正是積蓄實力的絕佳之地。那些天然關隘更如同銅牆鐵壁,能讓來犯之敵望而卻步。
劉軍大可安心積蓄力量,待日後良機降臨。
"那劉禹果然威風,三路兵馬齊發,直指益州、揚州、徐州前線。據探子回報,不出旬月這三州之地便要儘歸其手了。"劉備話裡透著酸意,眼底難掩豔羨。
身側謀士陳宮輕搖羽扇:"劉蒼雖勢大,卻也非鐵板一塊。江東孫氏便是他心腹之患。"旁人隻見劉蒼開疆拓土,唯有他看出這擴張背後暗藏隱憂。若不解決這些隱患,待拿下揚州等地後,再想更進一步恐怕難上加難。
"先生是說......孫尚香?"劉備突然來了精神。數月前劉蒼出兵江東,就在眾人以為要勢如破竹時,對方拿下廬陵、廬江二郡後竟按兵不動。坊間傳聞孫尚香聞訊大怒,親率娘子軍星夜馳歸江東,與劉蒼當麵對質後,十萬大軍竟就此駐足。
陳宮撫掌笑道:"孫伯符當真深謀遠慮。這聯姻之計看似委曲求全,實則是給劉蒼套了道緊箍咒。如今要動江東,他先得過了枕邊人這關。"羽扇在沙盤上重重一點:"更妙的是孫權絕非庸主,斷不會將父兄基業拱手相讓。"
說著又輕歎一聲:"可惜江東終究獨木難支。劉蒼真要鐵了心收拾孫權,不過是早三年晚五載的事,最多給我們多爭取些時日罷了。"
正說話間,親兵在五步外躊躇不前。劉備見狀放下茶盞:"軍情要緊。"待接過信箋,與陳宮對視時,二人俱是一怔——那燙金名帖上赫然寫著:漢左將軍劉蒼遣使拜謁。
小卒從懷中取出信函,躬身呈給陳宮。
陳宮接過,轉呈劉備,劉備閱罷,複遞回陳宮手中。
“蹊蹺,劉蒼此時來信求見?”
劉備擰眉沉思,“公台,你如何看這封信?”
陳宮沉吟片刻,並不急於應答。
劉備也不催促,任他思索,自己亦在揣摩此信深意。
“南陽郡。”
陳宮忽而開口,吐出三字。
劉備眉峰一挑,“南陽?莫非他要攻取南陽?”
旋即搖頭否決——近來劉蒼用兵皆在冀、徐、揚三州,毫無進犯南陽之兆。
“主公,依我之見,劉蒼此番來信,必為南陽郡之事。”
“難道他按捺不住,欲奪我南陽?”
劉備雖不願與劉蒼正麵交鋒,卻也非怯戰之輩。眼下唯一顧慮,是關羽、張飛尚在益州,縱使調兵亦難及時馳援。
“主公無需多慮。劉蒼既以書信相約,必非為戰。此番會麵,不妨應允。”
陳宮權衡利弊後,力勸劉備赴約。
“好!我便會一會這天下一諸侯!”
劉備拍案定策。他並不擔憂自身安危——若劉蒼存心加害,大可揮師直取,何必多此一舉?
建安五年八月末,劉蒼與劉備這場會麵,被後世史家視為三分天下之始。
烈日當空,熱浪灼人。
幾隻倦鳥蔫蔫棲於枝頭,鳴聲斷續。
驟聞馬蹄聲由遠及近,驚得群鳥四散。
將軍窪乃盆地之地,相傳古時兩軍在此鏖戰數日,血積成湖。
周遭樹木吸噬血水,竟使葉泛淡紅。
數百年來,每逢盛夏,紅樹映湖,景致奇絕。
此刻,兩支鐵騎踏破此地寧靜。
劉蒼身披玄甲,執霸王槍,胯下火赤駒嘶風,千騎環侍,殺氣淩霄。
對岸處,劉備同樣全副武裝,腰間懸著雌雄雙股劍,身後率領百餘精銳騎兵。雖也算得上精兵強將,但較之劉蒼麾下的鐵甲騎兵,仍遜色不少。
"玄德公,彆來無恙?"
喜歡三國:甄姬伴我統漢末請大家收藏:()三國:甄姬伴我統漢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