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議事廳內,郭嘉照舊把玩著酒葫蘆。眾謀臣議論間,對那份四方聯盟的檄文倒顯得從容自若,全無大敵當前的緊張。
戰將陣營僅有數人赴會,多數將領或在邊關征戰,或鎮守一方要地。眾人雖對四方諸侯聯盟嗤之以鼻,但為防敵軍突襲,多數選擇留守駐地。橫豎有信鴿傳遞軍情,瞬息可至。
劉蒼此刻心情頗佳。拿下東郡後,他立即獲得了係統賜予的完美戰果獎勵——攻城進度達至圓滿。諸多賞賜中,最令他心動的當屬那張招降卡。此物堪稱神器,這些年刀光劍影中擒獲的名將如雲,可願歸順者卻屈指可數。那些硬骨頭縱使美酒佳肴相待,推心置腹相談,依然寧死不降。
這些人才殺之可惜,留之棘手。招降卡卻能令其主動歸順,且不損其本心。對誌在打造日不落帝國的劉蒼而言,文武俊傑自是多多益善。日前他便用此卡收服了夏侯惇——這位曾誓死不屈的猛將,歸順後仍保留著對曹操的複雜情感,隻求不與故主兵戎相見。
"拜見主公。"文臣武將齊聲行禮。
劉蒼揮袖示意眾人落座:"諸卿對此事有何高見?"
荀彧出列進言:"此等檄文不過虛張聲勢,我軍隻需按既定方略推進,四方烏合之眾豈能撼動?且諸侯各懷異心,聯盟徒有其表。"在場明眼人都看出這個聯盟的脆弱本質,故並無多少憂慮。
"主公英明,不過喪家之犬爾。"
"依原定計劃行事即可。"眾將紛紛附和。
【軍議廳內,燭火搖曳。"四家聯兵來勢洶洶,末將馳援前線。"文官尚在沉吟,披甲將領們已按捺不住戰意。
忽有玄甲近衛疾步入內,將密函呈予劉蒼便躬身退下。展開絹帛的瞬間,劉蒼眉峰驟聚,青筋自額角隱隱浮現:"好個仁義滿天下的劉玄德!"他將信箋擲於案上,"這般下作伎倆也想打本帥個措手不及?"
眾將傳閱間,帳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冷哼。原來劉備與劉璋竟合兵突襲上庸,幸得守將早有防備,雖折損頗重,總算保住了城池。此刻求援的羽書正靜靜躺在帥案上。
"欲做急先鋒?可惜啄羽而歸。"劉蒼指節叩著劍柄,當初就該在益州了結那織席販履之徒。原想坐看兩虎相爭,未料竟成聯手之勢。
此刻上庸城頭,王迪太守望著城下叫陣的虯髯大將,任憑丈八蛇矛在夕陽下劃出寒芒,隻將牙關咬得生疼。多虧漢王詔令守軍日夜戒備,前夜那場夜襲才未讓敵軍得逞。抬眼望去,不僅有關張二將壓陣,劉璋帳下嚴顏、李嚴亦在陣中列開旗門。
【城下戰鼓擂動,黑雲壓境。關羽、張飛、李嚴、嚴顏四將齊至上庸,皆是威震天下的名將。此番突襲來得突然,城中守軍雖拚死抵抗,仍不免損兵折將。
劉蒼素來以練兵嚴苛著稱,麾下士卒無一不是精銳。即便尋常兵卒,披甲執銳亦能以一當十。正因如此,麵對四將聯手的猛攻,上庸守軍雖折損甚重,卻仍咬牙堅守,終將敵軍逼退。
關羽等人用兵如神,即便偷襲未成,亦令上庸元氣大傷。太守急遣飛鴿求援,心中焦灼難安。
城中無悍將坐鎮,麵對張飛連日叫陣,守將隻能忍氣吞聲。王迪立於城頭,冷眼望著張飛揚鞭怒罵,終究不耐,拂袖而下。
張飛見城上無人應戰,愈發煩躁,狠狠啐了一口,悻悻回營。"二哥,這幫縮頭烏龜死活不出來,不如直接攻城!"
關羽尚未答話,李嚴已出言勸阻:"強攻損兵折將,非明智之舉。"
此番聯軍共計五萬,劉備遣關羽、張飛領兵三萬,劉璋派李嚴、嚴顏率兩萬助陣。雖為同盟,彼此卻暗存較勁。
張飛聞言,當即怒視李嚴:"前日若非你部遲緩,我軍早已破城!"
"若非你等狂妄自大,拒我部支援,豈會功敗垂成?"李嚴毫不退讓。
關羽沉聲喝止:"三弟,慎言!"
嚴顏歎息一聲,捋須道:"大敵當前,內訌隻會貽笑大方。"
這裡是用不同風格沙場硝煙卷,張飛環眼怒睜,喉間滾動著悶雷般的低吼。他正欲發作,關羽丹鳳眼寒光驟射,這位虯髯猛將隻得恨恨啐地,鐵甲鏗鏘地退回陣中。
"嚴老將軍,"關羽撫過美髯,眼底閃過一絲焦灼,"上庸彈丸之地竟阻我大軍兩日。劉蒼援兵將至,不知將軍可有良策?"素來倨傲的雲長此刻將青龍偃月刀重重土裡,為兄長霸業,他甘願俯首問計。
嚴顏染血的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張將軍所言不虛。上回夜襲雖折戟,卻已耗敵三成守軍。若舉全軍強攻,必能在援軍抵達前破城!屆時據城而守,進退自如。"
"傳令!"關羽猛然拍案,案上地圖震顫,"埋鍋造飯,未時三刻——全軍攻城!"這位紅臉將軍指節發白,上庸之敗如同麥芒在背,非鮮血不能洗刷。
距城百裡處,鐵騎掀起滾滾黃龍。白馬銀槍的趙雲一騎當先,身後張繡的北地槍、臧霸的連環甲、華雄的在烈日下泛著寒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再快!"趙雲清喝穿透馬蹄轟鳴。三萬精騎如利箭撕原,他們接到軍令時,劉蒼案頭的燭淚尚未凝固。這些百戰鐵騎曾鑿穿過十倍敵陣,此刻馬蹄鐵磨出的火花,正灼燒著趕路的每一寸土地。
城頭王迪的鎧甲已現裂痕。戰鼓聲裡,他望著潮水般湧來的敵軍,手指不自覺扣進城牆縫隙。上次夜襲後,完好守軍不足四千,此刻連婦孺都在往城頭運送滾石。百姓們粗糙的手掌緊握菜刀,他們不知道,這些臨時征發的壯丁在正規軍麵前,不過是延緩城破的片刻光陰。
鋒刃破空,冷箭如蝗。
聯軍如狂潮奔湧,雲梯橫架,衝車與井闌齊進,直逼上庸城下。城頭黑甲森然,待敵軍踏入射程,弓弦驟響,箭雨傾瀉。
攀城的士卒口銜兵刃,手足並用,卻在半道遭沸油澆身,滾石砸落。淒嚎與腐臭交織,攻城者如落葉紛紛墜地。
後陣將帥麵不改色,隻連聲催促進攻。刀光與瀕死哀鳴在這彈丸之地糾纏,繪就血色畫卷。自古攻城之戰,最是屍骨成山——十人登梯,未必有一人得踏雉堞;縱有驍勇搶上城頭,瞬即被數杆長槍洞穿,屍身拋落。
日影西斜,鏖戰已逾兩時辰。二劉聯軍折損甚巨,卻寸步難進。
“二哥,俺去!”張飛按捺不住,虯髯戟張。他素來性急,亦知若今日不破城,待敵援至,必成困局。另一側李嚴亦向嚴顏請戰。
關羽與嚴顏對視頷首。當此僵局,唯猛將或可破堅——那黑甲軍雖悍,卻無名將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