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十餘萬人的聯軍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原本他正率軍圍困東郡,經過數次強攻後,守軍糧草將儘、士氣潰散,眼看破城在即。豈料局勢驟變——曹操與馬騰竟糾集十餘萬眾來襲,更兼益州二劉與江東孫氏同時發難。三方聯軍數十萬之眾齊攻漢王屬地,形勢陡然危急。
最棘手的是,東郡守軍聽聞援軍將至,萎靡的鬥誌竟死灰複燃。太史慈發動數輪強攻,非但折損兵馬,更寸功未建。而定陶城外曹操主力已至,迫使他隻能留副將繼續圍城,自己親率精銳馳援定陶。
遙望那如洪荒巨獸般匍匐在地的聯軍營寨,雖麾下黑甲精兵驍勇善戰,此刻亦儘顯肅穆之色。太史慈握緊腰間劍柄,沉聲問道:"主公大軍何時能至?"
"將軍,王上已從洛陽啟程,約莫四五日可達。"副將抱拳回應。通過黑冰台密報,他們早知劉蒼禦駕親征的消息。
太史慈目光如炬地盯著敵營,聞言稍覺心安。如今隻盼敵軍多按兵數日,待主公率援軍抵達,方能解定陶燃眉之急。
他卻不知,此刻聯軍大帳內亦是暗潮湧動。那座最為宏偉的營帳中,曹操與馬騰並坐主位。此番四方諸侯傾巢而出,實乃孤注一擲之戰——勝則贏得喘息之機,敗則萬劫不複。若讓本就如日中天的劉蒼再吞並諸侯聯軍,這天下恐將再無抗手。
【戰前議事】
曹操環視帳中諸將,沉聲道:"探馬來報,劉蒼親率三萬鐵騎、一萬陌刀軍並一萬背嵬軍疾馳而來,更從青並二州持續調兵。觀其軍勢,已不弱於我軍。"
馬騰聞言拍案:"此獠竟能以一州之力抗衡四方聯軍!"濃眉下雙目微眯,指節在案幾上叩出沉悶聲響。
"父親何必長他人誌氣!"銀甲青年突然排眾而出,獅盔絨領隨著動作微微顫動。"我軍亦有十萬雄師,豈懼他劉蒼?"馬超按劍而立,年輕的麵龐儘是傲色。
馬騰見狀撚須淺笑——這匹西涼烈馬,終究是他的驕傲。待馬超悻悻歸座,程昱手持竹簡出列:"東郡危如累卵,定陶、濟陰猶如門閂。當務之急,需破此二城,救太史慈,再迎劉蒼。"
【攻城前夕】
拂曉的天幕壓著鉛雲,戰鼓聲撕裂了黎明。旌旗獵獵中,曹操的佩劍劃過潮濕空氣:"今日,必破定陶!"
折疊湧動的鋼鐵洪流
沉睡的鋼鐵巨獸緩緩舒展爪牙,連綿不斷的營帳中吐出一列列黑潮。鐵靴踏地的悶響彙聚成海,刀盾相擊的金屬冷光在平原上織就死亡羅網。
城堞上的太史慈五指深深扣入牆磚。遠眺處,敵軍陣列延伸至地平線儘頭,槍戈林立的寒芒將空氣都凝成鐵塊。每個守城士卒的咽喉都頂著無形的矛尖,呼吸間儘是鐵鏽味的壓迫。
"破城——"
"屠儘——"
聲浪如驚雷碾過城牆,垛口積年的灰塵簌簌震落。黑甲戰士們指節泛白地攥緊弓弦,麵對十倍之敵,連城牆都在敵方戰意中顫抖。
太史慈的鎧甲忽然迸出清越錚鳴:"怕什麼!敵軍再多,城牆能站幾人?"他橫槊指向敵陣,"看看你們身上的玄甲!摸摸腰間的環首刀!哪件不是漢王用海外精鋼所鑄?"
"漢王!"
聲浪陡然炸響,守軍眼中重燃火光。箭囊裡的白羽箭突然輕了幾分,仿佛被這吼聲削去了重量。
中軍大旗下,曹操攥斷了三根馬鞭。遠處城頭爆發的呐喊讓他麵色陰鷙:"劉玄德的兵,果然都是飲銅汁長大的。"西涼馬騰摩挲著腰間缺口縱橫的舊刀,忽然覺得所謂的西涼驍騎,不過是群披著皮甲的牧童。
諸侯們永遠算不清這筆賬——劉蒼那些日夜操練的悍卒,每個都是拿等重黃金堆出來的。就像此刻在城頭翻卷的玄色大旗,分明是用錢帛浸染成的顏色。
關於劉蒼領地的高產糧種,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這種良種在七州之地雖屬尋常,卻被嚴格管控,禁止外流,違者將受最嚴酷的軍法懲處。
"父親,請讓孩兒打頭陣。"
馬超英姿勃發,掌中那杆虎頭湛金槍寒光凜凜。此槍用百煉精鋼鑄就,全長一丈一尺三寸,鎏金虎首槍頭威風凜凜,虎口吐出白金槍尖,鋒芒逼人。
馬騰深知兒子武藝超群,雖未與當世名將交鋒,但確信馬超絕不遜色於任何人。
"務必謹慎行事,去吧。"
馬超縱馬揚鞭,直奔定陶城下。
"呔!神威天將軍馬超在此,何人敢來受死?"
隻見他長槍貫地,猛地一挑,一塊土石應聲而起。槍身橫掃,土石破空而出,重重砸在城垛之上。
城頭太史慈見狀,眉頭緊蹙:好生了得的對手。
"將軍,末將請戰!"
副將見馬超如此猖狂,憤然。
太史慈抬手製止:"此人非你所能敵,還是本將親自出馬。"
"可您身為主帥..."
"無需多言,嚴加戒備便是。"
身為主將,太史慈不得不親自應戰。方才那驚鴻一瞥,便知城下之將絕非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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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膠著)
馬超在城下不斷挑釁,虎頭湛金槍頻頻挑起土石飛擲城垣。在他持續叫陣聲中,城門忽然緩緩開啟。
馬蹄聲驟響,一騎絕塵而出。
"哈哈哈,總算不當縮頭烏龜了!來將報上名來!"
馬超精神大振,這中原首戰必須打出威名,讓天下都知道馬超來了!
"漢王麾下,太史慈。"
太史慈反手抽出背後雙戟,兵器與典韋相似,皆是分持兩杆鐵戟,但輕重迥異——右戟沉猛如嶽,左戟輕靈似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