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再次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正義得到伸張,冤屈得以昭雪!百姓們熱淚盈眶,相擁而泣!
芮城縣衙前廣場,公審大會的氣氛,在處決了尚三寶之後,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百姓們的情緒被徹底點燃,血債血償的快意和對黑暗的憤怒交織在一起。
秦霄賢的目光,冰冷地投向了跪在地上,麵如死灰、眼神空洞的青樓老鴇紅二娘。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背後,牽扯著更深的黑幕。
“紅二娘!”秦霄賢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寒冰,“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紅二娘渾身一顫,緩緩抬起頭。她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哀求,反而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破罐子破摔的慘笑。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必死無疑,求饒已是無用。一種極端的怨恨和“要死一起死”的惡毒念頭,占據了她的心神。
“嗬嗬…哈哈哈…”紅二娘發出淒厲而刺耳的笑聲,環顧四周憤怒的人群,最後死死盯住秦霄賢:
“好啊!好啊!老娘今天認栽!不就是個死嗎?老娘自從被賣進這不見天日的窯子那天起,就跟個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她語氣陡然變得尖利而怨毒:
“你們說的那些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的爛事,老娘都認!但老娘告訴你!光殺了老娘和尚三寶這種擺在明麵上的惡狗,算個屁!”
她猛地伸手指向台下那些衣著光鮮、卻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豪強士紳人群,聲音嘶啞地吼道:
“真正的幕後黑手!那些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爺’們!你敢抓嗎?!你敢審嗎?!你敢把他們也綁到這斷頭台上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台下那群麵色慘白的豪強身上!
秦霄賢劍眉一挑,非但沒有動怒,眼中反而閃過一絲“正合我意”的銳利光芒!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將所有的黑暗,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紅二娘!”秦霄賢聲音不高,卻清晰有力,傳遍全場,“隻要你如實供出所有參與逼良為娼、殘害女子的幕後主使、幫凶!”
“我,秦霄賢,代表芮城縣人民臨時治安委員會,在此向你,也向全縣父老保證!”
“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有什麼背景!隻要證據確鑿,罪大惡極!”
“我們人民軍,就敢抓!就敢審!就敢依法判決!該殺就殺,絕不容情!”
“人民軍的刀,殺得了貪官,也斬得了劣紳!為人民除害,絕不手軟!”
“好!有種!”紅二娘狂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報複性的快意,開始了她血淚交織、觸目驚心的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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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以為開窯子就是逼著女人賣肉那麼簡單?我告訴你們!這背後是吃人的買賣!”
“窯子裡的姑娘,有幾個是自願的?!十個裡有九個半,都是被人販子拐來的、被賭場騙來的、被欠了印子錢逼來的!”
“你們知道‘黃土台子’是什麼嗎?”紅二娘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描繪著地獄般的景象:“就是最下等的娼寮!一個大通鋪,幾十個姑娘像牲口一樣躺在那兒!一個客人完事了,提上褲子就走,下一個客人立馬接上!連擦洗的功夫都沒有!這就叫‘黃土台子’!人就像泥地裡的螻蟻!”
“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呸!那是騙鬼的招牌!都是為了抬高初夜的價錢!玩膩了,照樣扔進‘黃土台子’!”
“這些姑娘,在你們眼裡是搖錢樹,在我眼裡就是消耗品!接客接到一身是病!花柳、楊梅大瘡…爛了,流膿了!怎麼辦?”
紅二娘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輕的,用燒紅的烙鐵燙!重的,灌點虎狼之藥,能接客就繼續接!實在爬不起來了,才舍得請個郎中看一眼!治不好?簡單!晚上用破席子一卷,直接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喂野狗!連個坑都懶得挖!”
紅二娘用最直白、最血腥的語言,撕開了青樓產業溫情脈脈的遮羞布,將其吃人不吐骨頭的本質,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駭人聽聞的供述,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廣場上引爆!許多百姓,尤其是婦女,聽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甚至有人當場嘔吐起來!他們雖然知道青樓黑暗,卻從未想過,竟是如此人間地獄!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火山爆發般的衝天怒火!
“禽獸!禽獸啊!”
“殺了她!殺了那些喪儘天良的豪強!”
“我的閨女啊…是不是也被你們這麼害了啊!”有丟失女兒的父母當場昏厥!
群情激憤,聲浪幾乎要掀翻天空!
秦霄賢強忍著心中的巨大悲憤和殺意,他知道,紅二娘隻是爪牙,真正的元凶,是那些隱藏在幕後的豪強士紳!
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壓住現場的聲浪,目光如炬,直指台下那群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豪強,用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聲音,下達了石破天驚的抓捕命令:
“來人!”
“根據紅二娘的供述及相關線索!”
“立即逮捕與逼良為娼、殘害女子命案有重大牽連的豪強士紳——”
“趙德基!”
“雲浮生!”
“盧漢俊!”
“平一民!”
“……其他涉案人員)!”
“將此一乾人犯,即刻鎖拿歸案,嚴加審訊,聽候公審大會的最終審判!”
“是!”如狼似虎的人民軍戰士,早已按捺不住怒火,轟然應諾!立刻分頭行動,撲向那群試圖躲藏、癱軟在地的豪強!
“哢嚓!哢嚓!”鎖鏈加身的聲音不絕於耳!趙德基等人麵如死灰,哭喊求饒,醜態百出,被戰士們毫不留情地從人群中拖了出來,押解上台!
廣場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掌聲!“人民軍萬歲!”、“為民除害!”的呐喊聲,響徹雲霄!
秦霄賢此舉,徹底打破了“刑不上大夫”的封建潛規則!用實際行動宣告:在人民當家作主的新秩序下,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無論身份高低,隻要作惡,必受嚴懲!
公審大會,由此進入了最高潮、最深入的階段!它不僅清算了個彆貪官惡霸,更將矛頭直指整個封建壓迫體係的基礎——土豪劣紳!
芮城縣的天空,被這場徹底而堅決的革命風暴,洗滌得前所未有的清澈和明亮!晉南根據地的社會改造和政權建設,邁出了至關重要、具有裡程碑意義的一步!
方勁鬆和石峻德賴以統治的社會基礎,正在被連根刨起!他們的末日,已經可以清晰地預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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