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軍師請講。”
“當年將軍曾言,曹氏亦屬大漢之曹氏,此言在下銘記於心。如今欲問,這大漢,究竟是誰的大漢?”
許衡怔了一瞬,隨即朗聲大笑:“這還用問?自然是大漢子民的天下!”
“大漢……子民的天下……”
荀彧低聲重複,嘴角泛起苦笑,神色漸漸凝重。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鄭重遞向許衡,如同托付至寶。
這般姿態令許衡愕然:“這是何意?”
“此乃呈交荀氏的家書。將軍至潁川時,可命荀氏族人過目,他們自會行方便。至於郭、陳、鐘三家——若我所記不差,其族中多人現為冀州袁紹麾下官吏。”
許衡頷首:“明白。”
荀彧聞言當即起身欲離,卻被許衡一把扣住手腕。
“且慢,荀大人。”
荀彧蹙眉:“將軍還有何事?”
“既受大人厚贈,某當回禮。”許衡咧嘴一笑,“張邈、陳宮將叛,欲引呂布入東郡,需早做防備。”
“荒謬!”荀彧麵色驟變,眼中怒意翻湧——臨行前,主公剛將家眷托付於陳留太守張邈。如此信賴之人,豈會謀反?
“逸風此言,可有憑據?”
“無憑無據,全憑推斷。”許衡笑意不減,“名士邊讓事發,彼輩必無退路。信與不信,全在大人。”
他抬手作“請”勢,篤定之態令荀彧瞳孔微縮。靜默片刻後,荀彧甩袖疾走,未再回頭。
此事縱有萬分之一真,作為豫州士族代表的他也絕不能輕舉妄動。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
酟由他開口,含義大不相同。
他難以啟齒,正如許衡今日麵見曹操時也選擇沉默。
這正表明,此事不便直言。
何況陳留駐軍過萬。
鄄城僅剩五千疲兵。
如何抵擋?
絕無可能守住。
況且,呂布……現在何方?
帳內三人聽聞此言。
離去的荀彧,以及典韋。
還有夏侯恩。
此刻夏侯恩雙目圓睜。
陳宮勾結呂布?
那元讓豈非身處險境?.
"將軍!"
夏侯恩緊追許衡而出,情急之下聲音嘶啞,他深知許衡秉性。
駐守小沛期間,從未見許衡以此等要事戲言,既出此言必有其因。
"懇請將軍明示,眼下該當如何?是否在兗州留守一支部隊以防萬一?"
"將軍,求將軍明示,望將軍寬宏!"
夏侯恩嗓音幾乎喊破。
許衡與典韋正在營外河灘沐浴,二人忽生興致,趁秋陽尚烈暑氣未消之際。
此刻正於水中嬉戲。
典韋也憋著氣。
"阿恩啊,不過推測罷了,俺都不急你急甚?"
夏侯登時語塞。
他心知肚明,二人不過鬥氣。
"你呀,剿賊本非難事,若欲知曉緣由,是否該先表忠心?"
許衡褪去衣衫,露出精壯上身,肌肉線條在水中若隱若現,雙臂劃動水麵。
雙腿有節奏地屈伸,仿佛即將躍入深水。
夏侯恩聞言立即單膝觸地,青釭劍橫置身前。
誠摯道:"將軍,主公赴徐州未收回青釭劍,其中深意將軍難道不明?"
"兗州要務,將軍本就有權決斷,曹氏親信部屬,皆須聽青釭劍調遣,違者可斬。"
"若將軍此番能助兗州脫困,末將願終身追隨將軍,絕無貳心。"
小沛練兵時,夏侯恩親眼見證過那支龍騎隊伍的訓練過程。他深知,這支百人騎兵的裝備何等精良。
這些騎兵不僅精通長槍與斧戟的使用,馬術嫻熟,更擅長長途奔襲。他們的武藝由多位將領親自指導,各項能力都經過許衡獨創的嚴苛訓練方法培養而成。
每位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戰甲由頂級精鐵打造,尋常箭矢難以穿透。典韋甚至教授他們穿著雙層鎧甲仍能保持敏捷身手的技巧,這支勁旅必將大有所為。
"請將軍指點!"夏侯恩了解許衡的性格,知道隻要堅持懇求,這位重情義的將領很可能會鬆口。
"剿賊其實很簡單。"許衡縱身躍入水中,含糊不清地說道:"首先...咕嚕...然後...最後...這不就解決了?"
"很容易,你去安排吧。"許衡揮揮手。典韋也跳入水中,激起的水花濺了夏侯恩滿身。
夏侯恩徹底懵了。
這算什麼指示?他根本什麼都沒聽清。站在岸邊的他感到天旋地轉,甚至湧起絕望。
難道是自己地位不夠?為何連真心投效都換不來一句明白話?
......
徐州郯縣。
陶謙匆忙從軍營趕回。此時城外駐軍已推進至二十裡外,三十裡內的要道關隘皆有布防。
剛踏入衙署庭院,他便看到了三位來客。居中者身著褐色簡樸長衫,雙臂修長,耳垂寬大。那張剛毅儒雅的麵容上蓄著整齊的絡腮胡。
聽到腳步聲,原本麵無表情的來客立刻轉身,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卻始終低垂著眼簾不與來人對視。
劉備深施一禮,額頭幾乎觸地,恭敬地說道:"在下劉備,拜見明公。曹操假借為父之名,實則覬覦徐州,備特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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