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老夫年邁,不如由你接管徐州!”
劉備渾身一震,連連後退,拱手正色道:“萬萬不可!備此來隻為相助明公,絕無覬覦徐州之心,此事斷難從命!”
身後關羽、張飛相視愕然。
張飛性急,更忍不住上前幾步,欲扯住兄長衣袖——
這都不要?!
徐州啊!
白得徐州豈不勝過青州?!
當初在青州一無所取便罷,如今為何還要推辭?!
再這般下去,我等何處容身?!
莫非真要踏遍天下諸州不成?
陶謙顫巍巍起身,踉蹌走到劉備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
“玄德,為何不可?”
“你仁德之名四海皆知,又是漢室宗親,徐州百姓必感念恩德!”
“不不不……”
劉備慌亂後退,心緒翻騰,麵紅耳赤。
若他曾在徐州施政有為,此刻必當仁不讓。
畢竟民心有所向,但劉備心裡明鏡似的。
徐州百姓真心擁戴的不是陶謙,更不是劉備。
而是曹操。
眼下曹操大軍壓境,一旦攻下郯縣,琅琊、泰山等地必然歸順。
他絕不能接這個燙手山芋。
想到這兒,劉備咬緊牙關,抱拳沉聲道:“明公,不必再勸!”
“我劉備豈是貪圖富貴之輩!”
“徐州雖廣,卻無我立足之地!麾下將士多為大義戰死,我已竭儘所能,告辭!”
說罷轉身便走,毫無留戀。
踏出正堂,冷汗早已浸透後背。
張飛、關羽不明就裡,緊追其後連連追問。
“大哥為何不接下徐州?”
“誰不服就打出去!”
“隻要治理得當,百姓怎會不服?”
“弟兄們死傷慘重,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劉備抬手止住,心痛如絞。
豈是不想?實不能也!
若無民心,如何坐穩徐州?!
“走,不必多言。”
他冷聲下令。
“去哪兒?還能去哪兒?”
張飛瞪眼嚷道。
“投奔曹操。”
劉備長歎一聲,驚得關張驟然止步。
———
陶謙癱坐堂中,麵如土色。
他萬萬沒想到,徐州竟送不出去?!
劉玄德當真……
來我徐州,竟不為權位?
“為何……為何他不受?”
陶謙失神呢喃。
陳登凝望劉備遠去背影,歎道:“此人,或許真是君子。”
“此時接手徐州,無功無德,百姓不服,如何服眾?”
一番話,令滿堂寂然。
確實是這樣。
"很好,"陶謙垂頭喪氣地坐在臥榻上,顯得愈發蒼老,"連徐州都能忍耐,他若真能成事,將來必定名垂千古。劉玄德,絕非尋常之輩。"
唉……
眾人正望著遠處出神,忽然有士兵匆忙闖入正堂,原來是曹豹的部將。
他滿頭大汗,神色慌張,抱拳單膝跪地,高聲稟報道:"主公,大事不好!曹操騎兵突襲開陽,臧霸抵擋不住,已退守泰山!"
"什麼?!"
陶謙猛地站起身,瞪大雙眼,胸口一陣憋悶,竟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後倒去。
……
當夜。
劉備離開徐州。
他帶上暫居驛館的簡雍,以及剩下的十七名騎兵,真的離開了郯縣,直奔下邳而去。
此刻他已無路可走,隻能投奔曹操。
若去揚州投靠袁術,對方素來瞧不起他,不僅不會重用,反倒可能處處譏諷。
那裡去不得。
若投荊州劉表,同樣會被當地士族排斥。荊州內部穩固,各大世族隻願支持劉表。
眼下最佳選擇,便是先投效曹操麾下。
曹操頒布求賢令,亂世中唯才是舉,正需要能人。加上兗州士族剛經曆內亂,正是缺人之際。
此時前去,時機正好。
……
劉備行事果決,說投奔便真的去了。
雖非陶謙部屬,僅是客居徐州,但他的離開代表著許多。這一走,孫乾、糜竺兩家庶人派便不再隱藏,直接進入下邳城任職。
在此情形下,陶謙隻能困守郯縣,徹底束手無策。
唯有陳登等注重門楣聲譽的士族派,尚不敢率先歸降。
然而陶謙身體每況愈下,眼看就要吐血病倒。此時他們也隻能先以書信與曹操暗中聯絡。
下邳。
曹操親自出迎,將劉備三兄弟請入城中,登上門樓衙署設宴相談。
正值午後,未到宴飲時辰,案幾上隻擺了酒水和瓜果。
喜歡三國:曹營悍將,從馬鐙破陣開始請大家收藏:()三國:曹營悍將,從馬鐙破陣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