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衡微微頷首。
曹操喜形於色,一把按住許衡肩頭連連讚歎:"妙極!當真妙極!奉先此舉..."
"這行宮建得正是時候..."
正說著,忽聞異香浮動。
"何時尋得天子?如何迎奉?在何處相遇?"
曹操連珠炮似地發問,難掩激動。
天子既至,行宮便顯得尤為重要。放眼兗州、徐州乃至豫州,皆無合適宮殿。
若令天子居於尋常宅院,恐遭非議。
如今既有行宮,又迎天子,實乃天賜良機。
方才還在宴飲作樂,轉眼竟迎來天子,怎不令人振奮。
許衡被曹操緊握著手,雖感不適卻掙脫不得,隻得同乘離去。
郭嘉甚至來不及自報姓名,怔怔望著遠去的車駕。
一臉茫然。
......
"迎奉天子後,我等便是從龍功臣,可借天子號令諸侯。須將都城定在許縣。"
曹操在馬車內坐定,心中已有盤算。
若此事能成,還須調兵駐守。
護衛京畿。
許衡突然反握住曹操的手,神色鄭重地湊近。
曹操笑容頓斂。
這是何意?為何這般看我?
莫非我說得不對?
曹操聞言眉頭一皺,心想:若不能借天子之名號令諸侯,留著天子又有何用?反倒會被其所累。上要聽命於朝堂,下無暇顧及百姓,豈不是自找麻煩?
許衡與曹操對視良久,忽然伸手緊握住他的手,片刻後鄭重道:“應當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曹操當即身軀一震,沉吟半晌,忽而展顏笑道:“妙!此計甚妙!”
“對!我曹孟德乃忠漢之臣,起兵隻為匡扶漢室,豈會挾持天子?”
“哈哈哈!我曹孟德隻會‘奉天子以令不臣’!”
曹操大笑聲回蕩,二人相視而笑,氣氛融洽至極。
身後文武官員紛紛入行宮察看。司空府雖無奢華裝飾,但氣勢恢宏,若日後百官遷入,此地必能迅速繁榮。
……
衙署內。
曹操召集戲誌才等文武議事。陳群效率極高,僅半日便擬定內政方略,調配各級官吏,安排護城執金吾等職,一切井井有條。
曹操滿意而笑,深深看了陳群一眼。此人勤勉務實,且其父陳紀乃當世名流,與蔡邕齊名,若能請其出仕,必能穩固朝堂。
“如今有荀彧在內,又有將士可調至許縣,局勢漸穩。”
曹操長舒一口氣,握住許衡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逸風啊,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謝你。曹氏能得你相助,實乃大幸!”
“你為大漢立下功勞,有何所求,儘管直言。”
許衡眼睛一亮,當即陷入思索。
曹操見狀,莫名有些心虛,輕咳一聲,補充道:“不過……也不可太過分。”
“隻要我力所能及,必不推辭。”
好家夥,差點說漏嘴。要是由著這小子胡來,怕是要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
"我要當執金吾。"
曹操神色明顯一滯,陷入沉思。這細微變化雖轉瞬即逝,卻被許衡敏銳捕捉。
但這步棋必須走。
這是根基所在。
執金吾。
原為中尉,後改此名,乃京都護衛統領,位極人臣。
沉吟良久,曹操頷首道:"準了。"
"執金吾統轄京畿防務,與你的龍騎兵正相配。我可為你擴編兵力。"曹操收起笑容,緊握許衡手腕正色道:"待聖駕至許都,便上表保舉你任此職。"
《後漢書》有載:"執金吾出行,二百緹騎開道,五百二十持戟衛士相隨,儀仗煊赫,百官之中,最顯威儀。"
史冊上不乏將軍兼任執金吾後仍率軍征戰、建功立業的先例。
此舉不會影響許衡日後領兵作戰,卻意味著其官籍正式轉入漢室體係...從此將成為天子直屬臣屬。
維係雙方關係的,僅剩士林公認的舉薦之義。此後曹操對許衡唯有薦舉之恩,此恩重於君恩,足令人傾家相報。
正如曹操自己,始終銘記司馬防的提攜之恩。待天子定都許縣,他定要將司馬家族從長安迎至許昌,委以要職。
"謝主公栽培!哈哈哈,多謝厚愛!"
許衡長揖及地,喜不自勝。得此要職,日後金銀財帛自當源源不斷。
作為天子近衛,執金吾所屬軍械糧餉皆優先供給。除護衛聖駕外,更肩負許都全城防務。加之其潁川太守之職,可謂權傾一時。
眾文武雖笑麵相迎,曹氏宗親將領們的笑容卻略顯勉強。
曹操雖居司空府,卻命人摘去匾額,嚴禁部眾再稱此地為司空府邸。待天子冊封官職後,再做定奪。
十日後,龍輦抵達許縣。曹操親率文武官員於十裡外迎候,遠遠望見典韋、夏侯恩騎馬護衛在車駕兩側。
當那輛飾有玄色暗紋的華貴車輦緩緩駛近時,曹操難掩激動之情,快步上前在丈許外鄭重行禮:"臣曹操,恭迎陛下聖駕。"
車簾微動,先探出一截著杏黃衫袖的素手,繼而現出天子真容。但見劉協身著玄色龍紋廣袖朝服,玉帶環腰,頭戴十二旒冕冠,神情清冷如水。
乍見曹操,少年天子眸光微凝。記憶中那張不怒自威的麵孔,與當年洛陽初見時竟無二致——雖無華服儀仗加持,那身凜然氣度仍教人屏息。
"愛卿多年來...辛苦了。"
這句看似尋常的慰語卻令曹操雙眼發亮。他深吸一氣含笑稟告:"潁川太守已奉命修築皇城,自今日起改許縣為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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