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直言不諱——善言可,明言可,銳言亦可。"
"在下先拋一問,願聞高見。"
"袁氏此番贈禮,三萬軍糧、三千軍械、八百戰馬,外附五千牛羊,究竟是何用意?"
楊修語帶深意地環視眾人。
袁熙頓覺如坐針氈。
……
何至於如此針鋒相對?莫非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本是彼此心知肚明之事,偏要當眾挑破。
當真令人......實在可惱......
袁熙隻覺胸中鬱結,暗自橫了楊修一眼。
此人分明故意刁難,偏我此刻勢單力薄,豈不是任人拿捏?
他心中正自憤懣,忽聽得楊修特意點名:
"公子可有高見?"
"不如請公子先說說,袁氏此舉何意?"
袁熙當即振袖道:"還能有何深意?無非是許君侯屢建奇功,我袁氏特備薄禮相贈。先前幽州之戰,正是因許君侯索取鄴城,才促使家父決意出兵。"
"此乃謝禮。我袁氏向來恩怨分明,縱然許君侯非家父帳下之臣,其功亦當論賞!"
"天下英才皆可投效,袁氏大門永遠為賢士敞開。"
"此言差矣!"
大廳內一人霍然站立,向袁術拱手道:"在下吳質,現為許都太學學生。"
"此言謬矣!袁公若以此等方式封賞天下士族,麾下諸多文武官員中仍有未獲晉升者,如此厚禮早已超出答謝範疇。"
"更何況袁公已為君侯求娶甄氏之女作為夫人,人情早已償還。"
"莫非公子以為,袁公素有隨意饋贈重禮的癖好?"
袁熙聞言胸口又是一陣絞痛。
彆再說了......
我現在真想血洗此地啊!
該死!
是誰建議我要遵循什麼遊俠義士之禮!
滿座皆是酸腐儒生!
連個出謀劃策的都沒帶在身邊,太不公平了!
早知是這般局麵,定要帶上謀士前來!
如今還能說什麼!
"絕無此事!袁氏向來行賞,即便所有功臣在場亦然!"
此時又一人起身長揖:"敢問二公子,袁氏門下多為士族子弟,寒門才俊未受重用,是否意味著唯有家世門第方能入袁氏法眼?"
袁熙瞥見角落那個黑衣儒生,不禁皺眉。
"若真如此,亂世之中誰還願投效袁氏?據我所知,袁公帳下謀士分屬四派:百年清譽的清河崔氏、沮氏,潁川郭氏。"
"此外還有汝南名士許攸一派,其餘則是依附袁家卻始終不得重用的謀臣。他們名聲不顯正因為出身寒門,對此公子作何解釋?"
袁熙長久凝視對方。
竟無言以對。
袁氏內部派係確實錯綜複雜,但絕未到如此劍拔弩張的地步。
要知道這些謀士本就來自四方,當初投奔正是衝著袁氏名門聲望。
何況先前還有韓馥將冀州讓與袁紹之事,誰不知道這位討董盟主日後必成大業?
他們主動前來歸附,何曾是我袁氏強求?
天下大勢漸定,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在盤算著能分到多少利益。
身為主公,要行賞,自然先考慮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
至於寒門出身但有戰功的,隻能往後排了。
"我不清楚!"
"哈哈哈!"
袁熙剛說完,楊修就帶頭哄笑起來。
這位公子的臉刷地紅了,雙手在桌下死死攥緊,指節都泛白了。
他明顯慌了神,如坐針氈。
在這院子裡,每個人似乎都在刁難他。
楊修待客的方式可真特彆。
"哼,"袁熙突然冷笑,"你們今天問的,日後我自會一一解答。"
"咱們走著瞧!"
他猛地起身,酒還沒過三巡,
就已經待不下去了。
楊修立刻道:"堂堂公子,連個像樣回答都不會?我來教你!"
"冀州百姓數百萬,先富民強境,借士族威望震懾官吏,治理百姓。所得利益按功分配,先名士後寒門,賞罰分明。文臣武將以法度為綱,上下有序。"
"如此,不勞大小,都能保境安民,文武各得其所。"
袁熙死死盯著楊修,一時語塞。他整個人都懵了:叫我來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顯擺你能耐?
你回答得這麼漂亮很得意是吧?
簡直...
袁熙還沒緩過神,堂上已鴉雀無聲,隻有零星的竊竊私語。
在眾人聽來,楊修這番言論正好解決清河難題,也能安撫袁氏麾下各方勢力。
傳出去,世人也會認可。
而且這問題是當場提出的,說明楊修並非早有準備,定是靈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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