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回:孟德落淚記
“咳,我就是順道檢查下衛生……”
許衡用袖口胡亂抹了兩下案幾。
曹操撂下湯碗,嘴角還掛著麵渣,滿臉警惕:“又打什麼主意?!”
“倉庫都見底了!蜜餞果脯、糖漿甜水早被你搜刮乾淨,做個人行不行?!堂堂車騎將軍、鄴城侯,整天跟掃蕩似的,能不能要點臉!”
曹操腦仁嗡嗡疼。
早知今日——
當初就該把這擅離職守的混賬釘死在崗位上!
“主公這話有失偏頗。”許衡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營帳,最終停在兵器架的倚天劍上。寒磣,偌大帥帳竟隻剩這值錢玩意兒。
他撣了撣坐墊挨近曹操,壓低嗓音:“昨夜星象大吉,紫微垣異動,不出三日必有麒麟才子來投,此乃天命所歸!”
曹操腮幫子直抽抽。
又來了又來了!
這莽夫裝什麼神棍!還夜觀星象?
上回說觀星象,轉頭就順走兩壇陳釀!
“休想!”曹操竄出三丈遠,“庫存老鼠看了都流淚!你每回都跟蝗蟲過境似的……”
許衡突然正色:“屬下願立軍令狀!若三日內無賢才來投,賠您十壇杜康!”
曹操觸電般擺手:“不賭!絕不賭!”
誰不知道這賭棍贏了討賞、輸了耍賴?上次打賭輸的佩玉還沒兌呢!
不過若是輸了,眼下我這裡最值錢的便是兵器架上的倚天劍。若連倚天劍都輸掉,那可真就是名副其實的一無所有了。
許衡見曹操並未中計,便打消了謀取倚天劍的念頭。能贏來自然最好,畢竟他對珍寶向來來者不拒,但既然曹公不願,也不必強求。
"也罷,不賭便不賭。"許衡正色道,"主公,在下絕非戲言,這兩日必有貴人前來相助。"
曹操捧著麵碗坐回原位,吸溜了一大口麵條,又仰頭喝了幾口麵湯,隨手用袖口抹了抹嘴:"且說說看,究竟是何等貴人?總不會是能助我擊敗袁本初的人物吧?"
"主公如何看待袁紹帳下幾位謀士?"
"袁本初帳下謀士雖多,出類拔萃者卻寥寥。若論才具,當數郭圖、田豐、許攸三人。田豐既已失勢暫且不提,至於郭圖與許攸......"
"許攸曾與吾同窗,對此人秉性略知一二。雖學識過人,卻易恃才傲物,固步自封。"
曹操品評完,忽然狐疑地打量著許衡:"莫非子明所說的貴人,竟是許攸?"
許衡齜牙一笑:"嘿!主公您可真是個大聰明!"
曹操:"......"
此等言語,也能算作誇讚?
這般讚美,倒不如省了。
......
兩日後,曹軍大營。
深夜的中軍帳內,曹操隨意倚在案幾前,手中捧著飯碗,麵前幾道精致小菜幾乎未動。
心事重重,食不甘味。
雖說許衡夜觀星象之說略顯荒誕,但曹操深知,此人從不無的放矢。如此說來......許攸當真會來投奔?
若許攸真能前來,無異於雪中送炭!
眼下再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振奮的了。得許攸相助,麵對袁紹及其數倍大軍時,壓力必能大減。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許攸真會前來。
"報——!"
忽聞帳外傳來一聲急促稟報。
"進。"
曹操頭也不抬地說道。
帳外衛兵掀開簾子快步走入,拱手稟報:“主公,營外有人求見,自稱是您年少時的同窗,說隻要提及舊稱,您便會知曉。”
“年少同窗?許攸,子遠兄!”曹操猛地將飯碗往桌案上一放,霍然起身,“快!快請他進來!”
話音未落,曹操已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快步跑出中軍大帳。
帳外,許攸正被引入,剛到營前便見曹操光腳迎出,滿臉喜色。
“哈哈哈!子遠兄!果然是你!”
“孟德兄!”
曹操緊緊握住許攸的手,連連拍打其手背,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站著說話做什麼?快請進,子遠兄!”
許攸見曹操衣衫不整,連鞋都未穿便匆忙相迎,原本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一空。
“孟德兄,請!”
二人談笑步入帳內,許攸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讚歎。
“此前我還疑惑,為何袁本初兵馬遠勝於孟德兄,卻屢屢受挫。如今踏入此帳,方知緣由。”
曹操眉梢一挑,笑道:“哦?子遠兄何出此言?”
許攸捋須緩聲道:“單看這中軍大帳,便知袁紹與孟德兄的差距。”
“袁本初的營帳雖大,卻堆滿華而不實之物,徒耗人力搬運照料。反觀孟德兄此處,雖簡卻不陋,一物一件皆有所用。”
“行軍作戰,貴在調度決斷,而非鋪張誇耀。二者相較,高下立分!”
許攸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語,聽在曹操耳中卻如刀割般難受。
真是痛徹心扉啊!
原本也想置辦些精美擺設裝點帥帳威儀。
許逸風這個罪大惡極之徒!
彆說裝飾物件了。
就連日常食用的蜜餞甜點都被他搜刮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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